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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圓數里的江面,風習習,浪唰唰,無人出聲,場面靜得古怪。
假太子趙亨傳音給司馬偵:“這便是你想要……”,司馬偵扶著他的胳膊,施法捏了一下,示意噤聲。
假太子往遠處的吳形瞥了一眼,目光中露出警惕之色,但仍狠狠瞪了司馬偵一記。
懸空而立的吳形下方,劉準看出三位大宗師受了暗算,暗道:“天下之大,眾生原來各有所長,強者未必是恆強,弱者不一定就弱,只要存在,便有破綻,就要受一物降一物這桎梏般至理的約束。”
心中豁然開朗,一絲微涼冷風吹在他面上,一縷午後的陽光照在他身上,一股江水微腥的氣息鑽入鼻尖,一道法力自丹田生髮,運轉全身。他的法力、身軀隨之強化,聽得更清晰,看得更遠曠,嗅得更精確,思維更敏銳。
在這場宗師出手頻頻的大戰下,他突破境界,踏進了入明境。
白長雪微側目看了他一眼,讚許地點了點頭。繼續施法發她的傳音玉符。大宗師下場後,她就一直在發訊給鹽州的太上掌門金長久,發訊回萊州,告訴七星門一直隱身的神明境老祖。
吳形受氣機牽引,也側目向劉準看來。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理會,暗回金長久的玉符:確然被偷了造化。某要找出這個賊子,將其挫骨揚灰。
心中:某要找出這個賊子,問出竊功之術,和潛蹤匿跡的法子。
玉璇也看了劉準一眼,回金長久的訊:雷、吳和我玉璣妹子都被竊了造化。我要找出這個賊子,為他們報仇。
心中:這潛隱竊功之術,可真正稱得上偷天換日,覓得此法,世無懼者。
她一面留神著遊王和周眾,一面留神著正頂虛空慢慢生成的兩團白雲。心頭大安,她們璇璣派的另兩名神明大能:宏方和大音,已經到了。
雷隱也看了劉準一眼,不再理會。儲物空間裡的金長久玉符抖動,他也懶得管。傳音對玉璣道:“我失了三成五,我叫派裡的同境師兄來掠陣。”
玉璣置若未聞,她放出近二十丈高的法相,接玉璇的手,抓著飛王的黃髮,凌空拎著,像個黃裙仙子抓了條粗如手臂的光潔溜溜白蘿蔔。將玉璇半擋半護地攏在肩側,暗中施法托住了玉璇,讓玉璇就算全收法力、鎖死氣機也能懸空。
這是個局!玉璣已經很肯定。她們四個基金大莊家,咳,四大宗師才一進場,就損失了三成多的屬性,換誰也受不了。關鍵是到現在還沒看出是誰在使壞。
“太子和各位大臣率眾將士回城。”玉璇恢復了她不緊不慢的聲調,語音傳遍天地之間。她要逐波逐段地遣開眾人,看還有沒有異變。宏方和大音已經在天宇之上影存現場,隨後將開展鋪天蓋地的排查,找出那藏在暗中的詭異大能。
遊王大聲道:“誰也不許走,先放人。”
玉璣手裡一發勁,“啊”,飛王身不由己,喉不受管,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璇璣派擅長驅妖,飛王在她手裡,像團軟泥般任由拿捏。
眾人心中:玉璣前輩很過份啊,把這巨崽捏出了雞叫,嗯,母雞叫。
遊王又怒喝一聲:“放人!”巨目緊瞑,雙臂舉起若擎天狀。眾人感覺腳下大震,眼前陽光亮了幾份,駭然往文江下游看去。
文江的下游闊大的江體像撕起的樹皮,被揭了起來,露出溼漉漉泥濘濘的河床。江體如晶瑩剔透的巨龍將昇天,在做扭首回顧,倒轉著往天空流湧,陽光照在上面,更增光亮,也看得到江中的游魚、蝦蟹。江水升高十數丈,遊王眼眶滲出血泉,順著鼻子兩側蜿蜒流淌,鼻端也淌出血來。他力有未逮,水龍昇天失敗,頹然砸落,大地晃動,江水相撞,激起幾十丈高巨浪,四下掃蕩。船上眾修全施法護住船體,順水勢盪漾。水中巨人施妖力穩住身形。江上一團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