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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胡說八道。&rdo;莫正楠犯起了牢騷，&ldo;你都習慣了，那你就別整天去管路上有沒有人隨地吐痰了。&rdo;
費覺大笑，莫正楠問他：&ldo;你喜歡這裡啊？&rdo;
&ldo;不喜歡。&rdo;
&ldo;搞不懂你。&rdo;
費覺挑眉毛：&ldo;你還年輕，是不懂我，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rdo;他梗了下，一擦鼻子，&ldo;說不定也還是不懂。&rdo;
&ldo;那你留戀這裡？&rdo;
&ldo;留戀什麼？&rdo;
莫正楠刮刮臉頰，目光落在了門背後，那裡貼著一張安全警示。字太小了，光還黯，他看不清，只看到一個滅火器的標誌。
&ldo;不知道，過去的記憶之類的，反正就是那些東西。&rdo;莫正楠說。
費覺用腳尖頂了下莫正楠的腿：&ldo;人只有離開一個地方的時候才會懷念那個地方，你現在是不是很想回美國啃漢堡啊？&rdo;
莫正楠說：&ldo;不想。&rdo;
&ldo;你配合一點啊。&rdo;費覺咯咯笑，像被人撓了癢癢一樣縮起了身子，莫正楠俯身摸著他的額頭用力親了他一下：&ldo;我想你，在美國的時候想，現在也還是想，想的不知道該把你放在什麼地方好。&rdo;
&ldo;供著吧。&rdo;費覺說，他站起來，莫正楠扶住他，費覺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他身上，莫正楠把柺杖交到費覺手裡，和他一道回了倪秋的病房。
倪秋還在睡覺，臉上出了許多汗，費覺替他擦汗，一手按著他的額頭，一手摸自己的額頭，還把莫正楠叫過去比對體溫。
&ldo;燒得更厲害了，我叫醫生。&rdo;費覺按了下床頭的電鈴，對莫正楠道，&ldo;你找到週遊了就帶他去我那裡吧。&rdo;
&ldo;我們家？&rdo;
費覺像是聽了個笑話，又不敢笑太大聲，憋著氣和莫正楠說話：&ldo;你先回去吧，我留下就行了。&rdo;
莫正楠思前想後，說：&ldo;我出去一趟。&rdo;
醫生進來了，費覺讓出床邊的位置，朝莫正楠擺擺手，急忙去和那醫生說話：&ldo;醫生您給測一下體溫吧，我感覺燒得更厲害了。&rdo;
莫正楠退到了門口，半隻腳跨了出去，手卻還扒著病房大門，兩個護士從他身邊擠進去，費覺瞥到了他，拄著柺杖過來：&ldo;你不是要出去嗎，別在這裡擋路啊。&rdo;
莫正楠推著門，把費覺拉出來親了親他的額頭，費覺忍不住笑，笑時又忍不住板起臉孔，擺臉色：&ldo;你有事就去辦事。&rdo;
莫正楠說：&ldo;你想留在這裡就留在這裡吧，我以後不問了，那你也不許再提美國，我不回去，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rdo;
費覺把他往外推，手貼著他的胸膛，不耐煩地重複著說：&ldo;知道了知道了。&rdo;
末了，輕著聲音添了句：&ldo;小心點。&rdo;
莫正楠點了點頭，他看著費覺，倒著往外走，費覺的身影變得越來越小時，莫正楠聽到他問他：&ldo;你的預感準不準的啊？&rdo;
莫正楠搖搖頭，轉身拐過護士站，搭電梯下樓，出了醫院。
他在停車場裡給方興瀾打電話，電話接通後，謙遜地問好，溫和地說話，他問方興瀾：&ldo;不知道方sir的報告寫得怎麼樣了？&rdo;
方興瀾說：&ldo;差不多要結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