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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寒話說完,黎晚音眸光裡迅速掠過一絲驚詫,但這種驚詫也僅僅只在她的眼睛裡持續了剎那,很快,她臉色便恢復如常,笑笑說:“俞寒學長,這麼多年了,您說話還是這麼有幽默細胞。”
說完,黎晚音摁下了數字鍵9。
原本暗淡的“9”亮起紅光,像是一雙眼睛在窺探一切。
俞寒安靜了會兒,又問黎晚音,說:“黎奶奶現在在ICU,是不是不太方便去探視?”
黎晚音點頭,仍舊不看他,回答道:“嗯。”
“那這次就算了,下次我再來看望老人家。”俞寒道。
“不用了。”黎晚音扯唇擠出個笑容,隨意順了下頭髮,婉拒,“學長您是大明星,每天又要彩排演唱會又要出席活動,還得應付無處不在的偷拍狗仔,夠忙了,奶奶這裡有我和我爸媽哥哥姐姐,不需要外人來探視。”
她的態度溫和卻疏離,帶著一種很明顯的劃清界限的意味。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蛋,俞寒眸色沉下幾分,微微眯了眯眼睛。
四年不見,當初那個穿校服坐他身上的小丫頭,已經在歲月的打磨中徹底長大了。
雙頰稚嫩可愛的嬰兒肥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一種明豔又嬌媚的女人味,一舉手一投足,毫不經意之間,便展露出萬種風情。
腦子裡有無數畫面飛速閃過,俞寒想起了很多年前。
那時,他們還都是京港一中的在讀生,他們一起在合唱隊練聲,一起排練樂隊的曲目,閒暇之餘談天說地,黎晚音最常提起的一個人,就是她的奶奶。
高中那會兒,俞寒其實見過黎奶奶兩次。
一次是學校開運動會,那天下午突然下大雨,運動會臨時取消,黎奶奶跟著黎父大老遠驅車來到京港一中,給黎晚音送傘。彼時,黎晚音蹭了俞寒的傘來到奶奶身前,笑著跟黎奶奶介紹他,說:“這是俞寒同學,是我們學校搖滾樂隊的隊長,也是我的好朋友。”
第二次見面,是在俞寒拍畢業照那天。
當天正好是黎家一個親近長輩的七十大壽,黎奶奶來接黎晚音放學,因壽宴地點正好和俞寒家順路,黎晚音便主動捎帶了俞寒一程,路途中,黎晚音又挽著黎奶奶的手唸叨了許多,直把俞寒誇上了天,說他勤奮刻苦,胸懷大志,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只可惜,那一年的俞寒,只看見了少女家裡那輛售價將近七百萬的豪車,只看見了黎奶奶手腕上戴著的古董翡翠鐲,忽視了老人看向他時讚許探究的眼神。
那一年的俞寒,家境清貧,被自卑矇蔽了雙眼,忽略了太多。
如今幡然醒悟之時,得到的,卻是黎晚音一句脫口而出的“外人”。
聽完黎晚音的話,俞寒嘴角微勾,綻開一抹帶著自嘲的笑色,回道:“抱歉,是我考慮不周。沒有其他意思,希望你不要介意。”
黎晚音沒有說話。她沒有多想,自然也不會介意,因為她從來最瞭解俞寒的為人。
她目光不住朝上方的顯示器張望,祈禱著電梯早點升至9樓。終於,數秒後聽見“叮”一聲,顯示器上跳出一個鮮紅的數字9,廣播裡也響起機械女聲:9樓到了。
黎晚音瞬間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朝俞寒禮貌地揮手道別,說:“我先走了,再見俞學長。”
說完,黎晚音轉身便準備離開。
誰知腳下的步子剛邁出一步,背後便又響起俞寒的聲音,叫住她:“小晚音。”
黎晚音睫毛顫動一瞬,前行的腳步停下,回過頭,看向俞寒。
這也是兩人經年重逢後的數分鐘裡,她第一次筆直看向俞寒黑色帽簷下方的眼睛,跟他對視。
俞寒也正注視著她,眸光溫和平靜,夾雜著絲絲若有似無的寵溺,一如多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