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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書一噎，臉色乍青乍紅。
六部中，兵部的職權最大，油水最多，騙騙那些不知內情的人還差不多，兵部尚書大概是早上沒睡醒的緣故，竟然忘了蘇墨鈺以前就在兵部任職，那點小心思，全被她看出來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發國難財？
她一文錢都不會給兵部，想幹就幹，不想幹就滾蛋，誰給慣的臭毛病！
兵部尚書自知理虧，只好叩首道：&ldo;微臣領旨。&rdo;
第425章 愧悔最折磨
&ldo;瑪朵。&rdo;
蘇墨鈺站在女子身後，輕聲喚道。
已經七天了，每次她來見瑪朵，她都是這般，靜靜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的風景，一動不動，一語不發。
這和她認識的瑪朵，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她記憶中的瑪朵，是明烈的，驕狂的，剛強的，而不是眼前這個，為了逃避現實，而將自己龜縮起來，誰也不願面對的女子。
&ldo;瑪朵。&rdo;她又喚了一聲。
坐在窗前的女子終於動了一下，卻只微微偏了偏頭，還是沒有說一句話。
蘇墨鈺終於忍無可忍，上前一步，強制扳著瑪朵的肩膀，將她轉向自己：&ldo;你打算躲我躲到什麼時候？&rdo;
瑪朵將空茫的視線，一點點上移，落在她的臉上，但目光卻像是穿過她，不知落在何處：&ldo;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明明警告過我，我卻沒有把你的警告放在心上，如果我能早一點殺了耶律復，今日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rdo;
&ldo;這不是你的錯。&rdo;
&ldo;不，這就是我的錯！&rdo;瑪朵咬著牙，似在艱難地隱忍著什麼：&ldo;我有機會殺了耶律復，但我卻沒有這麼做，不是因為大王子命令我不許傷害他，而是我的子自私，我的軟弱，我怕殺了耶律復，大王子會因此遷怒與我，會將我從他身邊趕走。&rdo;她的眼神忽而一凝，用力抓緊了蘇墨鈺的手：&ldo;你明白，你全都應該明白的，對不對？&rdo;
她的手勁很大，幾乎要將蘇墨鈺的指骨捏碎，望著她良久，蘇墨鈺點點頭：&ldo;是，我都明白。&rdo;
這世上最折磨人的一種情感，不是仇恨，而是愧悔。
比起傾盡全力，最終卻沒有保住耶律祁的性命，她明明有無數次機會，可以保護他，拯救他，卻最終，卻因為種種私心，而沒有做到，這種無盡的愧悔之情，將會伴隨她一生一世，永遠不得解脫。
試想一下，如果換了自己，又能比瑪朵堅強多少呢？
好在她醒悟得早，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否則，固執地守著內心當中的那道坎，始終不肯、不願、也不敢邁過去，恐怕，也會如瑪朵這般，痛悔絕望一輩子，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瑪朵愴然慘笑，鬆開她的手，再次將目光投向窗外：&ldo;我很羨慕你。&rdo;
她看著瑪朵的側顏，沒有接話。
瑪朵像是有些冷，攏了攏身上的襖子：&ldo;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比起我的退縮，你可以為了自己的心願，不顧一切，拋棄所有。兩年前，我們在宮宴上第一次見面時，我就覺得你與眾不同，其實，我一直都很嫉妒你，為什麼你可以活得這麼肆意，活著這麼隨心，哪怕蘇家覆滅，你被朝廷追殺，一路逃至契丹，你仍舊像天上的驕陽一樣熱烈，一樣刺眼，我想成為和你一樣的人，可直到現在，我才終於明白，我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另一個你。&rdo;
&ldo;你不需要成為另一個我，你就是你，獨一無二的你。&rdo;蘇墨鈺看著她，堅定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