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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再三,他仍是告訴她:「明日我的家人會來接我,你和岑先生,和我一起。」
「我不去。」岑櫻低著頭,聲音悶悶的,「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我為什麼要和你走。」
事情至此,她已疲憊不堪,不想再與他虛與委蛇下去。而嬴衍聽後,也就皺了眉:「你都聽到了?」
「我又不是故意要偷聽的,誰叫你們也不藏得隱蔽一些。」她賭氣說著,眼淚開始啪嗒啪嗒往下掉。
氣氛開始有些微妙,見她落淚,嬴衍心底如被蜂蟄了般,湧動著些許陌生的情緒。
他不明所以地皺了下眉,微微垂斂眼眸,遞過了一方舊帕。
「我也不想騙你,成婚這件事,一早就是你父親為了掩蓋那些個流言提出的。你救了我,我自當報答,就是如此。」
那帕子還是從前岑櫻替他繡的,並不精細的白綾布,上面歪歪扭扭地繡著一枝粉白的山櫻——她的繡工不算很好,但為了他,也還是硬著頭皮繡了,為此不知戳破了多少次手指頭。
現在,無疑是物歸原主。
她攥著那方帕子,竭力忍著哭腔:「既然是假的,那你為什麼要我和你回去?你不是都已經有妻子了嗎?和你回去,我又算什麼呢?」
「妻子?」嬴衍一愣,他何嘗有了妻子?
「月娘難道,不是你的妻子麼?」岑櫻哽咽著說。
她想起那個名字心裡便一陣陣鈍刀子割肉似的疼。月娘,多好聽的女孩名字,皎潔似雲間月,他的意中人,定是個溫柔賢惠的大家閨秀吧?
而不是像她這樣,自小長於鄉野,粗鄙不堪,連名字都是土裡土氣的山櫻,和他的差距又何止雲泥……
那日一句「月娘」,竟叫她誤會如斯。嬴衍心裡不快,卻又說不上來為什麼,也許,僅僅是因為他對月娘並無男女之情,更不喜歡別人這樣編排他。於是罕見地解釋了一句:
「月娘是我表妹,不是我的妻子。在你之前,我還沒有娶妻。」
「成婚之事,雖是你父親的主意,卻也不算全然騙你。我不願意的事,沒有人可以逼我。」
他實是見不得她哭,又從她手裡取回帕子一點一點替她擦著臉上的淚。岑櫻道:「可是假的就是假的……」
末了,意識到到他方才說了什麼,又呆呆地愣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有人可以逼他,所以,他其實是……
她不敢猜下去,呼吸微緊,淚光灼灼地望著他。
什麼意思,嬴衍也不知曉。
他並不喜歡岑櫻,卻又不知是什麼心理作祟,見不得她哭。
而若真的帶她回去,他也給不了她想要的。自七歲起,父皇便定了定國公府的永安縣主做他的太子妃,即便不是,也當是位能給他助益計程車族之女。
可被少女這樣滿懷希望地望著,他只能含糊其辭:「總之,你明天先和我走。事出有因,我現在還不能和你解釋。等安全了,你想回這裡也好,想跟著我也好,隨你。」
「可……」岑櫻卻有些猶豫,眼淚汪汪地看著他,「你,你當真沒有旁人?」
她雖長在山村,卻也知道不能破壞別人家庭的道理。何況她喜歡他,就不願和別人分享他。
嬴衍神色淡淡,「嗯」了一聲,自懷間摸出那塊從不離身的白玉孔雀銜花佩:「這個給你。」
先前她為了送他硯臺當掉了一條狼牙項鍊,她雖未曾說得很清楚,但從岑治的抱怨中,他也得知了那是她失散已久的兄長留給她的東西,自小佩戴。
他不習慣欠人,何況那硯臺乃是端硯之中的下下品,實在不值得她拿自己的珍視之物去換。恰好這玉佩也是他自幼佩戴之物,就給她好了。
「這,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