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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亦秦也,太|祖漢化改姓後,定為國姓。再一聯想到近來州里傳得沸沸揚揚的太子的失蹤,他的身份,似乎呼之欲出。
可若真的是太子,真成婚也好,假成婚也罷,他都不能把櫻櫻交給拓跋家的人!
嬴衍冷笑了聲:「岑先生真是有趣。」
「用得上在下之時,便挾恩以脅,要我娶她,如今用不上了,又想要一腳踢開?」
岑治這話實在有過河拆橋之嫌。
他原本也沒有想留在岑家,但他陪岑櫻演了這麼久的戲,早已不欠他們了。
他是會走,但何時走,由他自己說了算!
岑治卻一下子急了:「這怎麼能說是一腳踢開?」
「這丫頭本來就傻,這樣稀里糊塗地和你過下去,陷進去了怎麼辦?你又不喜歡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有結果,又何必呢。秦公子,就當是我求你了,體諒體諒我這做父親的心吧……」
岑治後面的乞求嬴衍再未聽進去。他看著對方的嘴在眼前焦急開合,如同燃薪遇雪,心中的幽幽冷火終究熄滅。
是啊,岑治說得不錯,分明是假的,什麼都是假的。他不喜歡岑櫻,想帶她回洛陽也是一時之惻隱,又為什麼要為她父親踢開他而生氣?
老師說過,為王者,不可有被人拿捏的軟處。男女之情,不是他該擁有的東西。不過一個農女,不過短短的幾十日時光,待回到洛陽,他遺忘還來不及,又怎會記得?
緊握的拳緩緩鬆開,眸中的陰鬱也如煙消雲散。嬴衍神色漠然:「我知道了。」
「就依岑先生所言。」
一夜好夢。
次日岑櫻醒來,仍在秦衍的那張竹榻上,隻身邊已沒了他的身影。
她懵了一會兒,想起昨夜自己的主動,臉上慢慢地紅了。
末了,又很羞澀地想。他……應該是不討厭的她的吧?否則,昨天就該推開她了。
周大嫂說了,夫婦之間,本就是想要相互磨合著過日子,既然他性子冷淡,今後,她就主動一些好了。
「阿爹,悶罐兒呢。」她走出房門洗漱。
「一大早就去田裡了,不知在幹什麼。」岑治往灶堂裡塞柴火,抱怨。
岑櫻遂去尋他,也是順便去地裡摘些鮮豆角之緣故。她挎著柳枝編的小籃,頭上簪著今晨新摘的幾朵山櫻,哼著輕快的涼州小調走在濕軟的草地上。
忽然,她腳步一滯,歌聲也停了下來。
前方不遠處的草叢裡,散落著幾塊殘存的糕點,正是她昨日所做的槐花糕。
沾了青草的江米間還殘存著她親手攙進去的槐花與葡萄乾,此刻已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螞蟻,蠶食鯨吞。
她愣了好一會兒,呆呆地走近幾步,看著地上的糕點,心裡恍似被人一把揪住了般,忽而難受得厲害。
這是她給他做的糕點,她自己都捨不得吃,幾乎全給了他和阿爹,他為什麼要扔掉它們?
她知道以他的出身,這樣的糕點怕是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可,這好歹也是她的心意。難道她的心意,在他眼中就那般不值一提麼?
眼圈已蔓延上幾許酸意,她仰起頭,拼命忍著將要下墜的淚水,心道,他不會無緣無故扔她的東西,還是等找到他,問一問吧。
她心裡失落,也就並沒有喚他,一路懷揣著心事走至自家的菜園子,卻意外地,聽到了熟悉的低低說話聲。
「都處理乾淨了?」
及人高的高粱之後,嬴衍長身玉立,問封衡昨日那兩條狼犬的歸宿。
「是,回殿……公子,都已經處理好了。」封衡斂衽而拜,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而改了稱呼。
「所以,那兩條狗確乎是薛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