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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晴搖頭:“不知道這些人是真不知道婦佳和英嘉的關係,還是這倆真的沒關係。反正啥也沒套出來。”
寧稚問:“那從關聯企業的角度去查呢?”
“昨天就查了,沒任何證據表明二者有關係。”
車子啟動,張旭手中的方向盤打了個大彎:“即便咱們都心知肚明這二者之間有聯絡,但沒證據,就無法將他們繩之於法。”
孫晴嘆氣:“可不是嗎?想讓兩個主體看上去毫無關係,也不是沒辦法。”
寧稚無力地看向窗外。
回到律所,蕭讓沒在辦公室,出庭去了。
寧稚開始整理今天要給他簽署的檔案。
正忙著,手機響了。
是母親林淑婉打來的。
“磊磊,你小姨說——你上了什麼微博熱搜?現在大家都誇你是正義女律師呢?”
寧稚原名叫趙鑫磊,磊磊是她的小名。
她拿肩膀夾著手機,整理檔案的手沒停:“媽,我這才畢業幾個月,還不是律師呢!”
林淑婉在電話那頭輕聲笑著:“你外婆在天有靈,看到你即將成為律師,會很欣慰的。”
提起外婆,寧稚整理檔案的手頓住,整個人都有點emo。
結束通話,她重新點開那條熱搜。
影片裡,她穿著淺藍色襯衫、卡其色風衣,紅著眼站在婦佳醫院的代理律師和產科主任面前。
她質問他們為何在王女士開全十指後還不將她送進產房待產,導致孩子缺氧窒息,成為一輩子需要人看護的腦癱患者。
如今再回看這段影片,寧稚依舊揪心得厲害。
她也為人子女,深知只有自己健康順利,母親的晚年才能安寧。
如果子女不健康,無法自理,父母會死也不瞑目。
生而為人,來這人世間走一遭,離開人世的時候,無非求一個安心。
可這些孩子們的父母,將一輩子身心煎熬,即便是死的那一天,也無法安心離去。
寧稚哭了會兒,用紙巾摁了摁眼角的溼意,長長撥出一口氣,準備關掉影片,重新投入工作。
就在這時,鏡頭掃過產科主任的臉,寧稚突然覺得這張臉很是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她按下暫停鍵,仔細端詳那張臉。
連心眉、齙牙,後縮的下巴……
寧稚震驚片刻,立刻將畫面截圖,單獨裁出來,再和英嘉院長的照片拼成一張。
直覺告訴她,這倆人可能有血緣關係。
齙牙、連心眉、後縮的下巴,都是強遺傳特徵。
且親屬作為利益共同體也很有可能。
寧稚趕緊去彙報蕭讓。
蕭讓看到照片,也有點吃驚,立刻讓張旭去調查。
這邊寧稚也沒閒著,她去收集英嘉開給患兒們的發票。
媽媽們很快把票據都送過來,厚厚的一沓,寧稚影印出一份留存。
這一忙,從資料室出來,天已經黑透了。
落地窗外,北京的cbd璀璨繁華,如倒置的星際之城。
寧稚站在落地窗前,心情越發澎湃。
她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在這座城市站穩腳跟!
寧稚回工位整理票據。
這麼多的票據裡,竟沒有一張是正規發票,全都是英嘉自己印製的機打收據。
她趕緊聯絡上幾位加了微信的媽媽,詢問她們平時交學費都是把錢轉到哪裡。
媽媽們很快把付款截圖發了過來。
寧稚立刻打電話向蕭讓彙報。
電話很快就被接起,她還沒開口,那頭就問:“怎麼這麼晚還在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