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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已經燒得不成人樣。這是後來我到硫酸廠工作時聽廠裡的職工敘說的。母親當即表示反對,她說:“硫酸廠太危險,硫酸這個東西太霸道,稍有不慎就會要人命!”
父親說:“你知道個屁,那是百年不遇的意外中的意外,要是硫酸廠隨隨便便就能夠要人命,那有誰還敢開這種廠子,再說他到那裡也就是幹些粗活兒、笨活兒,根本就接觸不上硫酸”
母親說:“我還是不放心,那地方必竟出過事兒,咱們還是給他找個安全點兒的地方吧”
父親說:“也就你拿你這個傻瓜兒子當個寶兒,你說他傻了巴嘰的還能幹個啥?現在有地方願意要他就不錯了,你還在這兒挑肥揀瘦的,我可告訴你,這個地方他要是去不了,可就要變成傻子廢物了!”
我馬上接道:“我去,有啥了不起的,去就去!”
其實我的腦子裡當時正想著王曉娜,後來聽到父親說我要變成傻子廢物了,我想那就和王曉娜的距離越來越遠了,那我還不如死了的好。
次日,母親便把我領到一處破舊的工廠裡。看慣了學校乾淨整潔的操場和美觀大方的教學樓,再來到這荒涼、醜陋、破敗不堪的工廠院子裡使人感到很不舒服。好在外部的環境不大能左右我的情感。我們又來到看後使人感到更加不舒服的廠房,那實際就是個已經廢棄了的大屋子,沒有門窗,四面透風。廠房裡有銀灰色有粉末兒,工人都稱之為“原料”。工人們將原料裝進專門用來拉運的大推車裡,然後再將原料推往深坑處倒掉。坑底是運輸皮帶,皮帶會將原料運往一個大漏斗裡,漏斗底部也有皮帶相接,只不過是個執行緩慢的狹窄皮帶。由這個狹窄皮帶上的少許原料輸送到下面快速運轉的皮帶上,這個皮帶再將原料最終輸送到大爐裡燃燒成硫酸。這是個複雜的程式,不是我傻子的腦子可以理解的。莫說是我了,就是在這裡工作了幾十年的工人他們也很難理解這看似平常的、與人無害的銀灰色粉末兒在加熱到一定高溫後怎麼就會變成混濁的、具有強烈腐蝕性的硫酸。後來我發現在這裡工作的工人們也像這裡笨重的機器一樣運轉著,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討論,只要有把子力氣就成。他們與機器不同的是機器需要上機油,他們需要吃飯。
這裡骯髒、破爛,塵土飛揚,環境十分惡劣。母親緊皺著眉頭,她搖著我的手說:“咱們還是回去吧”
我說:“我們還沒有面試呢?”
母親說:“我不想讓你在這裡幹活兒,回去就對你爸說這裡不收咱”
母親若是不提到父親我也許就會很痛快地同她回去了,可她偏偏讓我想起了父親一副蔑視的嘴臉,於是我很痛快地回答“不回去,我就在這兒幹了”我很清楚回去以後父親肯定會說些難聽的話來挖苦我,越加的瞧不起我。我雖然是個傻子,可是我也有自尊。
母親帶我去面試,其實根本無需面試,只是報個名,通知我明天開始上班。我們去報名的地方是個三層小樓,這裡倒是窗明几淨,異常整潔。一樓有個很漂亮的女人,她是主任兼財會,經理的辦公室在三樓。
報完名之後我們並沒有急於要回家,母親打算帶我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我們來到工人們休息的房間,這裡很陰暗,但並不潮溼。擺有幾張桌子和長條凳,還有幾副陌生的面孔。他們的衣服都很破舊,臉上沒有光澤,看不出實際年齡。母親對他們每個人都很客氣,面帶微笑,做半鞠躬狀,似乎在乞求人家的幫助。
母親是這樣介紹她的傻子兒子的:“這是我兒子,剛從學校畢業,從來沒有幹過活兒,還請各位師傅多多照顧他些,給各位師傅添麻煩了”
這些工人似乎也都很和氣,同樣的微笑著點了點頭。
而在我看來,這座工廠就像是沒有高高的圍牆和鐵絲網的監獄,這裡的工人們則是被判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