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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娘知道我起來過。」
令嘉吩咐一句後,轉身走回裡間。
「何苦呢!」
一聲輕渺難聞的低語自她唇間逸出,消散在夜間的寂靜中,連離她最近的醉月也沒聽到。
只福壽耳朵動了動,抵著聲音叫了聲,「喵!」
令嘉摸了摸福壽的頭,唇角彎了彎。
第二日,令嘉起來,她床上只得趴在她床頭的福壽一隻,沒有張氏的蹤影。令嘉挑了挑眉,叫來幾個僕婦,把昨日剛搬過來的張氏的日常用具都送回正院,順便送去有關今日請安的請假。
她娘這會估計正羞惱於自己的好哄,她若送上門去,那是白白給她爹分擔火力。
這種蠢事她傅令嘉才不會幹。
於是,用完早膳後,她找出昨日那幅畫,準備將它畫完。
但磨好墨,潤好筆,擺弄好福壽的姿勢,將要落筆時,才恍然發現昨日歪了的那一筆她竟是怎麼都無法描補過來。
令嘉默然片刻後,擱下筆,捲起這幅已畫好大半的畫,扔進紙簍裡。
福壽歪了歪頭,不解地朝她「喵」了一聲。
令嘉又抽了一張新畫紙出來,重新落筆。
她自語道:「無法描補的東西,又何必再費力呢。」
春日宴半月過後,信國公府的朱紅銅釘大門敞開,迎來神色驕矜的皇使。
「信國公傅成章之女淑德含章,克嫻溫良……著即賜婚於燕王,待吉日大婚。欽此——」
令嘉面色平靜地從皇使手上接過這塊決定了她一生命運的明黃絹帛。
在這位未來燕王妃面前,皇使斂了傲色,露出笑臉道:「娘子金玉之質,燕王龍章鳳姿,真是佳偶天成。」
「皇使過譽。」令嘉的平靜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至此竟是再無多餘的話,皇使臉上的笑臉尷尬地凝滯在那。
信國公管事連忙上前,陪皇使寒暄,同時極為自然地給皇使遞過一個錦囊。
皇使接錦囊於袖中,不著痕跡地開啟,指頭伸進去,摸到紙鈔上微凸的油印,眼睛一亮,臉上的笑容一下子自然了許多。
張氏看得心中一陣發痛,她的七娘就要嫁到充斥著這種麻煩人物的人家裡去了。
雖然心疼得要死,但回到後院,張氏依舊喚了令嘉到面前,教育她道:「你方才對那皇使的態度太過冷淡了,縱使心中不喜,臉上也要遮掩些。」
令嘉喊冤道:「我沒有不喜啊。」
張氏耐心道:「你的神色冷成那樣,別人自然會理解為不喜。」
令嘉一臉無辜道:「這不是娘你教我少笑的嗎?」
張氏一愣。
令嘉悠悠道:「你說我容貌太盛,笑起來太容易招人遐思,倒不若少笑些,以免誤了我的名聲。」
張氏語塞了半天,最後憋出句,「今時不同往日,你已經許了燕王,多笑一些也無妨。」
令嘉朝張氏展顏一笑,「是這樣嘛?」
自己生的女兒哪看哪好,張氏有時仍不免覺得,女子容貌太盛並非好事。令嘉這等容顏,若是生在尋常小戶人家,便是一場潑天的禍事。令嘉固然有幸生在了足夠強勢的傅家,但若她將來的夫君不夠強勢,也未必阻擋得住外人的覬覦。從這角度來說,她許給了燕王倒也相宜。
令嘉收起笑顏,說道:「好了,娘,你就別擔心了。我出嫁是嫁去作燕王妃,不是嫁去做奴婢的,天底下有幾個人值得我去賣笑臉。」
張氏滿懷憂慮道:「都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些在官家、聖人面前服侍的宮人耍起手段來一個比一個狡猾,我怕你在他們上面吃虧。」
令嘉滿不在乎道:「這事自有燕王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