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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微眼中頓時有了濕意,可是看弟弟眼神堅定,她自己又滿腹心事,根本沒辦法再多說什麼。
她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到沈易淮身上。
從他說出&ldo;謝謝&rdo;兩個字開始,她便確定他聽到了呂凡對父親講的那番話。也許陡然升起的同情心暫時中和了他對她的反感,他沒有對她冷嘲熱諷。這樣想來,被他偷聽到那些話也不算一件壞事,可是以這樣戲劇性的方式徹底結束兩人之間鮮有的交集,她一點兒也沒有釋然的感覺,反而更加悵然。
接下來的好幾天,呂微一直提不起精神,滿心盼著紅姐早點兒回來。
這天晚上臨睡前,她給紅姐發了簡訊,問她大概幾號回來,等了半天,紅姐一直沒有回覆。
說不清為什麼,呂微的心情莫名有些不安,想了想,她主動給紅姐打去電話,可是同樣沒有人接聽。
她關上燈,在床上翻來覆去,折騰到將近十二點,才迷迷糊糊睡著,可是一入睡,便跌進紛亂無序的夢境之中,找不到出路。
睡到半夜,她被乍然響起的手機鈴聲猛地驚醒,從床上坐起來,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看,竟然是紅姐打來的電話。
她揉揉眼睛,吞了口口水,聲音沙啞地開口:&ldo;紅姐。&rdo;
然而傳過來的卻是一個有點耳熟的男人的聲音。
&ldo;呂微,你好,我是劉運傑,你們紅姐的朋友。&rdo;
她不免困惑,很快記起他是來咖啡館找紅姐的那個中年男人。
&ldo;你好,紅姐呢?&rdo;
她的心跳沒來由地漏了一拍,只聽他說:&ldo;紅姐生病了,現在情況有點兒糟糕,如果可以的話,麻煩請立刻到市醫院來。&rdo;
她的耳朵嗡嗡直響,以為自己聽錯了:&ldo;紅姐不是去外地辦事了嗎?&rdo;
&ldo;她得了癌症,這段時間一直在醫院治療,但是剛才病情突然惡化,她交代過我,不要驚動其他人,可是我想,我應該告訴你。她正在搶救,請馬上過來。&rdo;
呂微覺得大腦已經不是自己的了,無法集中注意力做任何思考,腦袋裡反覆迴響著的只有一句話‐‐&ldo;她得了癌症&rdo;。
趕去醫院的路上,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一路上機械地對計程車司機重複一句話:&ldo;麻煩請開快一點兒。&rdo;
司機是個四十歲上下的男人,見她失魂落魄,兩眼無神地看著前方,多少猜到發生了什麼事,看她的目光充滿了憐憫。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呂微飛快地跑進去,在病房外見到劉運傑的那一刻,她的雙腿幾乎癱軟下去,可還是強打精神走到他面前。
她小心翼翼地問:&ldo;情況怎麼樣?&rdo;
劉運傑面露疲憊:&ldo;還在搶救,情況不太樂觀。&rdo;
&ldo;紅姐得的是什麼病?&rdo;
他囁嚅著回答:&ldo;乳腺癌,晚期。&rdo;
呂微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向後倒去,靠到牆上,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捂住臉,喃喃地說:&ldo;怎麼會這樣?她前段時間還好好的呀,怎麼會生病呢?&rdo;
劉運傑嘆氣:&ldo;她兩年前就查出得了癌症,當時經過治療說是痊癒了,沒想到一個多月前,又復發了&rdo;
&ldo;兩年前?&rdo;呂微克制著不讓自己流淚,深吸一口氣,問,&ldo;具體是什麼時候?&rdo;
&ldo;五月份的時候吧,六月份她去香港找我,告訴我她生了很嚴重的病,我當時也沒法兒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