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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年沒有睡得這麼舒坦,也好些年沒有有這樣強烈的願望想要佔有這樣一個人。
陳笛閉上了眼睛,這天是有點累了,無論是精神上跟人談判,還是身體上在剛才經歷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性-愛,都很累。偌大的朝著北的落地窗外面還飄著大雪,室內卻是暖融融。
盛來醒得很早,她是被渴醒。
睜開眼的那瞬間,她有點沒反應過來。天未亮,但也能隱約看清四周的陳設,完全陌生。她動了動身子,忍不住低呼一聲。
酸,麻。
渾身上下像是被碾壓過一樣,她蹙了蹙眉,感覺到腰間的那股阻力,同時也感覺到身旁還有一個人的呼吸。
在意識到自己渾身赤-裸時,盛來的呼吸有瞬間的停滯。
她像是有點卡殼沒有上潤滑油的玩偶,卡卡地轉頭,按住心底的不安緊張,睜開了眼睛……
陳笛早睡著,但是那隻手臂在睡夢中也沒鬆開,在這時候仍舊牢牢地鎖在盛來腰間,掌心貼合著那抹軟肉,酥麻極了。
近在咫尺的這個人,眉眼清雋,鼻樑高挺,薄唇緊抿,這模樣,好似很久很久不曾見到,但即便是時久不見,卻沒半點陌生感。盛來屏住呼吸,她知道這不是夢境。在斷片之前的記憶霎時間全部湧進她的腦海里,彷彿先前的帶著微苦的菸草味這時候還縈繞在鼻端,久久不曾消散。
她,竟然又跟陳笛睡在一起?
意識到這點,盛來臉色變得越加蒼白。她幾乎是倉皇跳下床,結果雙腿間酸澀到麻木,不爭氣地摔在地上。
月色特別鍾愛三十九樓的紗簾一般,在烏雲走開的第一時間就將清泠泠的月色撒入了這間房,正好投射在摔在地上的盛來的那張臉上,照出她毫無血色的臉頰上的驚慌。
盛來逃走了。
怎麼會這樣?盛來努力回想著洗手間的一切,可是在回憶起來自己的手腕被陳笛扣住後,然後發生了什麼?盛來坐進電梯,蹲下-身捂住腦袋。
她不記得了。
電梯裡的四壁清楚地倒映出她的模樣,雙眸微餳,鼻尖這時候很紅,被凍的。
現在她覺得很冷,剛才在陳笛家裡,她出來時候看見驚心動魄的臥室到玄關的那條路,似有一場不可言說的糜亂——
高跟鞋,絲襪,手包,乳貼,包裙,襯衣還有內褲……
可,唯獨沒有她的外套。
盛來不敢拿陳笛那件被扔在地上的玄關處的雜灰色的大衣,她就穿著身上這件無比清涼的吊帶裙,雙手拎著一雙細細的高跟鞋,跑出了陳笛的房子。
出來後,盛來冷得想哭。
現在時間,凌晨四點五十分。
盛來不知道計程車司機看著自己眼神有多像是看個傻瓜,她現在這幅模樣,看起來也的確不像是什麼正經姑娘。在這種時候打車,穿著這樣打車,她還是害怕的。在後座上,盛來抱著雙臂,手機螢幕一直沒暗下去,大大的110三個數字很明顯,她將螢幕對著前排的司機,相信後者能從後視鏡裡的看見螢幕上的電話號碼。
一路上心驚膽戰,計程車裡安靜地出奇,好不容易到了自己公寓樓下,盛開飛快地扔出一張鈔票,也不等對方找錢,飛一般跑掉。
很怕,非常怕,也很冷,冷得她跑了這一路上下牙齒一直哆嗦陣陣作響。
終於回到自己家裡,盛來開門時,那隻手都一直忍不住在哆嗦,好不容易將鑰匙插-進鎖眼,她幾乎是撲進房間,而後猛的一下關上門,癱軟在地上。
頭疼欲裂。
這時候盛來才想起自己最開始是渴醒的,到現在為止,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她還沒喝上一口水,嗓子幹得似乎要冒火,身體卻軟的走不動,玄關到廚房的幾步距離也變得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