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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住才罷。原本目睹舊宅還有些觸景生情，結果見到江原的東西後什麼感觸都沒了，只剩下嘴角還在抽動。
一夜無夢，清晨醒來不久，裴潛便眼睛亮亮地跑進來：&ldo;大哥，你能出門了，怎麼也不派人告訴我？害我半夜回營才得到訊息。&rdo;
我笑道：&ldo;那你就該翫忽職守了。&rdo;
裴潛撇嘴：&ldo;昨天韓王的軍隊撤了，我們也便不用緊盯他們，如果早知道你來建康，能提早回營的。&rdo;他說完又抱怨，&ldo;我真的跟那些混帳們打夠了，弄得兵殘人怨不說，心裡還不痛快。現在建康的百姓都認為魏軍有兩路，一路在前面搶劫，另一路專門半道殺出來搶現成東西，雖然兩方為了財物彼此不和，都是一樣貨色。孃的，我也變成打劫的了！&rdo;
我奇道：&ldo;難道那些財物你們沒還回去？&rdo;
&ldo;還不回去！我起初還抬著東西挨家去問：這可是你家丟的？結果沒人敢認，都一口咬定家中一貧如洗，根本沒有什麼值錢東西！我嘴都說幹了，怎麼解釋都沒人相信。&rdo;裴潛越說越氣憤，&ldo;韓王和他那些兵簡直就是攪屎棍！&rdo;
我本來在暗思怎麼讓建康百姓重新相信魏軍，聽到裴潛最後一句話，噴了口水：&ldo;你哪裡學的粗話？是不是跟軍中那些不學無術的傢伙學的？你是我親手栽培的將領，前途無量，就算他是，你也不能照樣說出來丟我越王府的臉！&rdo;
裴潛臉上一紅：&ldo;不說就不說。對了，那個降賊趙葑就是你的弟弟？&rdo;
我一時不習慣這稱呼，愣了愣才問：&ldo;怎麼了？&rdo;
裴潛好像突然找到了出氣筒：&ldo;若不是他，我們今日能多出這些是非？建康被搜颳得一塌糊塗，最不可原諒的是他竟然下手傷你！還是不是人？以後別讓我再遇見他，不然見一次揍一次！&rdo;
我頓覺不妙：&ldo;你何時見到他的，不會真的打他了吧？&rdo;
裴潛生氣道：&ldo;我打他怎樣？我大哥還因為他躺在床上！他吊著條胳膊就想裝可憐？你當初重傷時他看到了麼，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他又如何體會？我全看到了，我就是不平，就是想揍他！我掄幾下拳頭，還能讓他死了？&rdo;
我無奈，安撫地道：&ldo;他也很可憐，一夜之間身邊天翻地覆，難免接受不了。&rdo;
裴潛不依不饒：&ldo;比他悽慘的人多了，也就他仗著還有人關心得寸進尺。我好不容易有個大哥，居然讓他害了，他賠得起麼？他不珍惜留給別人也不行？&rdo;
我失笑：&ldo;說得好像我是件什麼物品，還賠你。無論怎樣，他是我的弟弟，身上又有傷，你總不該打他出氣。再說我不是好好的？&rdo;
不料這句話反而戳中裴潛痛處，賭氣道：&ldo;我知道了，他才是你的寶貝弟弟，我不過半路撿來的外人，什麼都不是！&rdo;
他說著轉身便要衝出房門，我忙拉住他，裴潛頭也不回地使力掙我的手。他力氣比過去大很多，我只得運起內力再拉他，豈料胸口突然劇烈地疼痛，反而將他放開了。裴潛不高興地向我看了一眼，見我手捂胸口，大驚失色地撲過來：&ldo;大哥，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你那裡疼了，要不要去找憑潮？&rdo;
我扶著裴潛的肩膀，有些失落的坐到地上，低低一笑：&ldo;我的內力還是退步了，韓王那裡不過用巧勁得手，不知道以後再上戰場，還能不能頂住千鈞之力？&rdo;裴潛抓住我的手臂，埋頭聽著，片刻之後，眼淚開始一滴一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