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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兒看著他一瘸一拐地朝宋東來書房走，心裡的天平不自覺就朝宋飛瀾那邊偏了一點。

宋董換好衣服來到書房，看見宋飛瀾像只大馬猴似的坐在會客區的沙發上，身旁還放著一副拐，畫面怎麼看怎麼清奇，又忍不住說他：&ldo;越長越大了，以後也穩重一點，多跟小陶學學，人家憑著自己奮鬥到現在，拎出去不知比你強多少倍。&rdo;

宋飛瀾早料到談話會是這樣的內容，只是沒想到十一年過去，他爸訓人的技術一點沒有長進，顛來倒去還是那幾句。他垂著頭一副謹遵教誨的模樣，其實一句沒往心裡去，全當耳旁風，等宋東來說得差不多了，書房外的門被敲了兩下，宋思慧聘聘裊裊站在那兒，說：&ldo;爸，我能進來嗎？&rdo;

宋東來招招手叫她進來，宋飛瀾看見她，趕緊站起來說：&ldo;爸，您沒什麼事我先走了。&rdo;

宋東來沒來得及答話，宋思慧卻沖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打招呼：&ldo;飛瀾出院了？這段時間你姐夫公司裡忙，也沒顧上去看你。&rdo;

宋飛瀾連連搖頭，說：&ldo;沒事沒事，沒什麼大毛病，你忙你的就行了。&rdo;又轉過頭跟宋東來說：&ldo;爸我走了。&rdo;

&ldo;你屬耗子的？這房裡有貓嗎？看你那個慫樣，吃過晚飯再走！&rdo;宋東來罵他。

&ldo;我……我腿疼，我要去醫院，不吃飯了，再見！&rdo;他拄著拐像多長了兩條腿，三隻半蹄子撒開了往外跑，到樓梯口看見陶源還站在那兒等他，趕緊扔了柺跳到他懷裡：&ldo;陶大哥快走快走！&rdo;

陶源一邊喊女傭拿上柺，一邊抱著宋飛瀾往下走，說：&ldo;我以為你會留下來吃飯。&rdo;

宋飛瀾趴在他耳朵邊小聲說：&ldo;在這兒吃飯我消化不良。&rdo;

陶源被他撥出的氣吹得耳朵熱乎乎的，沒支聲，直接抱著他出門放到了車上，女傭在他們家幹了有些年頭了，倒是對宋飛瀾很好，說：&ldo;飛瀾，你爸好不容易回來，你陪他吃頓飯啊。&rdo;

&ldo;我二姐回來了，讓她陪著吃吧，晚一會兒飛卿也放學了，到時候又得當著一家人的面挨罵，我坐著還不夠難受呢。&rdo;他說完擺了擺手，說：&ldo;陳姨你快進去吧，天怪冷的。&rdo;

陶源在外面幫他關上車門，繞了一圈坐上駕駛位，問：&ldo;現在回家嗎？&rdo;

宋飛瀾坐在那兒猶豫了一會兒，說：&ldo;去我媽那兒吧，出院了過去看看，不然她還不知道我是死是活呢。&rdo;

陶源沒說話，發動了車子，他的金絲邊眼鏡還架在鼻樑上，看著斯斯文文的。宋飛瀾扒著駕駛座的椅背朝前挪了挪，笑著說：&ldo;你都不知道我爸把你誇成什麼樣兒了。&rdo;

陶源透過倒車鏡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安慰似的說：&ldo;父母總是對自己親生的孩子嚴苛一些，人之常情。&rdo;

&ldo;唉，我也要誇你，你真好，還安慰我。&rdo;宋飛瀾笑著輕輕拍了兩下他的肩膀。

十七歲的少年尚且單純，未被磨平稜角，沒學會說話留一半，沒吃過全身心信賴一個人的苦頭，於是遇到一個還不錯的人，總是能輕易給予信任，輕易地說出&l;你真好&r;這樣的話。

陶源彎著嘴角露出個淺淺的笑，沒有說話。

半路上路過一家西餅店，宋飛瀾叫他停車去買了一塊抹茶蛋糕。&ldo;我媽喜歡吃這個，以前我週末回家的時候總給她帶。&rdo;

西餅店裡溢位陣陣甜膩的香氣，陶源從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