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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擦著頭髮一邊小聲說。

&ldo;我沒有嫌棄你。&rdo;陶源放下早點，嘴角不自覺又翹起來，說：&ldo;快擦乾過來吃飯，出門正好可以錯過早高峰。&rdo;

宋飛瀾胡亂擦了擦頭髮，把毛巾扔到椅背上。他的頭髮上還滴著水，陶源的強迫症看不過去，老覺得他頭髮上的水會滴進飯碗裡，便站起來，過來好好幫他把頭髮擦乾，撓得宋飛瀾一頭捲毛飛亂。

&ldo;陶源，你老實說，你剛剛下樓是不是碰見哪個前男友或者小帥哥兒了？&rdo;宋飛瀾眯著一雙桃花眼從劉海的fèng隙間看過來，跟他調情。&ldo;一回來就對我這麼粗暴，你的甜言蜜語呢？你的溫柔體貼呢？&rdo;

陶源笑了一聲，故意說：&ldo;昨天晚上被你吃光了。&rdo;

&ldo;……&rdo;宋飛瀾老臉一紅，心想我老公現在真是越來越沒節操了，隨便一張嘴就是葷段子，難道是跟我學得？

兩人吃完早飯出了門，大城市裡，就算錯過了早晚高峰，街道上也還是來來往往的人，更何況週末，城西的要去城東走親戚，城南的要去城北森林公園，總之公共運輸沒一寸空閒。

宋飛瀾下樓的時候叫陶源開車去，不用再擠公交，陶源看了他一眼，問：&ldo;不害怕？我們擠擠也沒關係的。&rdo;

&ldo;有關係。&rdo;宋飛瀾說：&ldo;只要一想到你要被那麼多人擠來擠去吃豆腐，我寧願坐在私家車裡被嚇死。&rdo;

&ldo;……&rdo;陶源哭笑不得，伸手彈了一下他的腦門兒，說：&ldo;你怎麼那麼貧？&rdo;

&ldo;反正要是我，我就肯定會專門擠到你旁邊去吃豆腐，你那麼帥。&rdo;他說完剛想上車，陶源說：&ldo;你坐到駕駛位後面去，那個位置更安全一點。&rdo;

宋飛瀾本想說這車裡就沒一個安全的地方，上回不就是後排整個給撞散了嗎？話到嘴邊卻沒說出口，老老實實爬到了那個最安全的地方，繫上了安全帶，說：&ldo;走吧。&rdo;

陶源開車很穩，這次更穩，雖然如此，宋飛瀾也還是一路緊張地東張西望。

孫興的家比棚屋要好很多，租得兩居室，可能是因為家裡的女主人生病，房子裡透露著一種男人的邋遢勁兒，菸頭在茶几上的菸灰缸裡快要漫出來。孫興透過防盜門看見他們的時候，表情有種意料之中的坦然，沒說話，開門叫他們進來了。

宋飛瀾與陶源對視了一眼，都沒開口。

屋子裡很安靜，其中一間門緊閉著，陶源打量了一眼。孫興指了指客廳中間蒙著大紅絨線沙發墊的沙發，對他們說：&ldo;坐。&rdo;

陶宋兩人便坐下來，孫興從綠色的暖水壺裡倒了兩杯白開水，推到他們面前。宋飛瀾看著眼前那兩隻大小不一完全不配套的玻璃杯，沒有說話。

孫興的體格微胖，大概是剛起床，身上穿著一件浸滿了汗漬的t恤，滿臉頹廢地說：&ldo;當時灌了點貓尿，不當家，對不住了。&rdo;

陶源兩眼看過來，盯著他的臉，仍是彬彬有禮的樣子，說：&ldo;酒駕確實害人害己。&rdo;他又頓了一下，繼續說：&ldo;別的倒沒什麼，只是我愛人受了不小的驚嚇，車子也報廢了。&rdo;

孫興垂著眼，他的長相看起來敦實憨厚，倒不像個會踩著油門故意殺人的亡命之徒，那雙三角形的小眼睛不太敢跟他們對視，一直盯著玻璃杯裡瀰漫起的熱氣，說：&ldo;交警那邊說，吊銷駕照是肯定的，其他，就要跟你們協商了，你們想怎麼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