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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旅本來不想提案子的事，但他知道柳玉茹惦著什麼，只好把檢查院不批捕的原因講了。他講得很輕鬆，但柳玉茹聽了，還是半天沒說話，靳旅正想安慰她兩句，柳玉茹卻說：&ldo;我們確實沒拿出什麼過硬的證據，疑罪本來就該從無。單憑推理得出的結論去碰一個南港市的風雲人物，確實有點幼稚。不過老靳，我們的偵破路線是對的，一定是對的，別灰心。你想想，黃迪，一個大學老師，她怎麼突然之間就瘋了呢?這個原因一定是耐人尋味的。&rdo;

靳旅的大拳頭狠狠地砸在柳玉茹的腿上說：&ldo;行啊茹兒，你現在真讓我刮目相看。&rdo;

柳玉茹咧著嘴說：&ldo;你快找醫生給我拍個片子，看看我的腿是不是骨折了。&rdo;

康習銘在下午四點半鐘敲開了柳玉茹的病房。

康習銘一手提著一個花籃，一手提著一個果籃。他在市電視臺經濟頻道作過節目，馮小冠認識他，柳玉茹不看電視，但她和康習銘在g大校園也有過一面之緣，夫婦倆同時認出了康習銘，但沒等他們打招呼，康習銘先開口了，他臉上掛著歉疚的微笑，向柳玉茹鞠了一躬說：&ldo;對不起柳警官，對我妻子給你帶來的傷害，我和兒子深表歉意。我兒子再三囑咐要我看看警察阿姨，她流血了。我兒子親眼看著你在保護他時受到他母親的攻擊，心裡很難受，他向我敘述當時的情況時掉眼淚了。&rdo;

馮小冠接過康習銘手中的花籃和果籃，客氣地說了句：&ldo;謝謝。&rdo;

柳玉茹剛剛睡醒，正在和馮小冠說蘇珊的事，看到突然造訪的康習銘，有點意外，但她很快做出了反應，她坐起來，熱情地說：&ldo;是康先生吧?你好你好，請坐下說話。&rdo;柳玉茹又望著馮小冠說：&ldo;小冠，你去看看食堂的粥煲好了沒有，我和康先生說會兒話。&rdo;

馮小冠把柳玉茹的床支起來，又在她的背後加放了一床棉被，然後給康習銘倒了一杯水，禮貌地說：&ldo;你們慢慢談。&rdo;

馮小冠出去後，康習銘微笑著說：&ldo;柳警官把你先生支出去，是想問點與你們的案子有關的問題，對吧?&rdo;

柳玉茹也笑著說：&ldo;康先生太聰明瞭，假如我們的對手都像你一樣，就是把我們活活累死也破不了一樁案。&rdo;

康習銘&ldo;呵呵&rdo;地笑起來，柳玉茹注意到他不像一般男人大笑起來那麼放縱，他笑得很收斂，但面部表情是燦爛的。他邊笑邊說：&ldo;我是腦力勞動者，智商和情商都不比一般人差，但和你們的對手比，我就不敢誇口了，我沒和他們較量過呀?&rdo;

柳玉茹突然想起京劇《沙家浜》中&ldo;智鬥&rdo;一場戲裡，刁德一對阿慶嫂的評價：&ldo;她態度不卑又不亢&rdo;、&ldo;不虧是開茶館的，說起話來滴水不漏&rdo;，眼前這個康習銘，簡直就是&ldo;阿銘嫂&rdo;。但是柳玉茹又想，他就是再高，他也是魔，而我是道啊?她看著康習銘的眼睛，靜靜地說：&ldo;這麼說與案件有關的所有問題你瞭然於胸了?&rdo;

康習銘說：&ldo;你真會開玩笑。那我不成神仙了?我承認，剛才我說那句話是有戲謔的成份，因為是你們懷疑我在先，靳警官都到市委盤問我了。當然，我對這件事沒有抱怨，我也想讓卓然的冤情早一天昭雪，只是感覺你們對我的懷疑很好笑。害卓然，且不說我有沒有這個能力，單從邏輯性上說，也太牽強啊?&rdo;

柳玉茹說：&ldo;我們懷疑你的原因是你手腕上有顆黑痣，這和曾經出現在卓然案現場的一個疑犯的體貌特徵很相似。據霍冰講，卓然案發生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