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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樣的一種場面,阮蓉在一瞬間感覺像是在夢裡一樣不真實。怎麼會成了這樣?怎麼會有人進來了呢?自己怎麼會在人前赤身裸體呢?近三十年的人生經歷,也只有在夢中見過這樣的場面。因此,在人們的怒罵和混亂推搡中,阮蓉竟一反常態地表現出茫然和不相信的感覺。這世界亂了,真的亂了,賓館竟然能夠讓人隨便進來,隱私成為笑談。她糊裡糊塗地像木偶般穿上衣服,隨著羞容滿面的嚴剛,以及暴怒著的男女從賓館走出。當涼風像清水般撲面而來時,她才意識到眼下的處境,以及所面臨的危險。在她的記憶裡,她從來不曾如此狼狽,也不曾如此失去意識。因此在春風陡然間吹向臉頰,吹起長發時,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與此同時,一股深深的羞恥像滔天巨浪,隨著嚴剛太太的怒罵洶湧地衝進她的腦子。在走向停車場的幾十米道路之內,她心裡反覆琢磨的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她要逃走,離開這幫無恥的傢伙。
機會就這樣來了。嚴剛的車由嚴剛的一個內弟開走。阮蓉與嚴剛及嚴剛太太和嚴剛的另一個弟弟坐嚴剛內弟的車。就在阮蓉被塞進車內一側,而嚴剛太太挾著嚴剛正在另一側準備上車的同時,一輛計程車正好送來客人,拐彎向外駛去。阮蓉一咬牙突然從車內跳出,三步兩躥跳上了那輛正在緩慢行駛的車子。後邊有人狂叫著追來,阮蓉一邊高呼著加倍付費,一邊令司機加速。幾秒鐘後,計程車在阮蓉的授意下,已經像只兔子般地躥出了酒店停車場。
車在飛快地奔跑,馳過一望無際的黑色田野,穿過一排幽暗的路燈長廊,前邊仍是一望無際的黑夜。沒有什麼害怕的,也無須什麼擔心,我是自由的,我與誰好也是自由的。在車行駛進城市後,阮蓉終於流出了幾串淚水。這眼淚也許是害怕,也許是羞恥,也許僅僅是驚嚇而已。她一邊擦著往外不斷溢位的淚水,一邊不停地安慰自己。好在當淚水流出後,她感到自己已經鎮靜了下來。尤其是當熟悉的小區就在她的眼前像畫軸一樣展開時,她一下子感到了安全。家就在眼前,熟悉的樓寓已經遙遙在望,她甚至都能辨別自家的窗戶了。然而,就在她抱著滿心的歡喜走下車時,她突然發現一輛熟悉的汽車就停在她的樓前。她不得不滿心疑惑地走近車子。等她辨清車號時,她頓時嚇得毛髮倒豎:
那是嚴剛的車!司機是嚴剛的內弟。
看來嚴剛的內弟正在這裡等著她,找她算帳。怎麼辦?想到這裡,阮蓉下意識調頭便跑。小區路上行人稀少,只有兩旁梧桐樹的葉子在風中輕輕呢喃。畢竟夜色已經深了,連計程車都不見蹤影。偶爾有轎車駛來,那都是私家車或者公車。她的車在車庫裡,而且要進去必須先經過嚴剛內弟等著的地方。到此時,她已經明白毫無選擇,橫在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跑出小區,躲開面臨的危險,尋找一個臨時安身之所。
高跟鞋很響,敲在深夜的小區上空,顯得單調而神秘,並將一種說不清的緊張和恐懼瀰漫開來。阮蓉在跑出一百米後,已經稍稍理智了一些,並且開始思考她即將面臨的出路。也就是在此時,一個模糊的念頭突然跳進腦海。那就是,嚴剛太太的車是不是正尾隨而來,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話,那麼,她這麼一味向前跑著的結果,或許會在到達小區門口前與之相遇!啊!啊!阮蓉不禁倒抽幾口冷氣,停下腳步,驚呼起來:
哎呀!這怎麼辦?我怎麼辦?
說不清事情本來就那麼巧,還是阮蓉的某種預感,就在阮蓉嚇得停下腳步驚惶失措地張望時,有一輛車正遠遠從前方駛來。阮蓉雖然也在一剎那哆嗦了一下,但接下來便安慰自己說,不會那麼巧吧?
事情就是這麼巧!就在阮蓉疑惑地張望著遠處車輛時,身後也傳來清晰的汽車行駛聲。她扭身過來,一眼辨別出兩個巨大的車燈後邊就是嚴剛的奧迪:原來嚴剛的內弟發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