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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後,蔣德仕得意地叫道:蟲子,週末跟我一塊兒去農場!
《塵世浮生》20(1)
孫梅一直盼著範正章週末回家,並在星期三就計劃好週末一起去附近的封子林遊玩,她甚至還邀請了姐姐與姐姐的女兒。出乎意料的是,在禮拜五範正章突然打電話說這個週末要接待省科學院的一些專家和廳裡領導,實地考察和論證建乳品廠之事。孫梅好不失望,一時間像一隻霜打的茄子,無精打採起來,並在夜裡又失眠了。
自從範正章赴任農場場長一職以來,孫梅的虛榮心首先在交通工具方面得到了滿足,其次在農場過了一把手夫人的風光癮也讓她感到高貴起來。然而,幾個月過去了,在這些所得利益漸漸習慣後,新鮮勁兒也開始減退。特別是失眠的夜晚,沒有範正章的床顯得空蕩和寂寥。儘管她無悔這種奉獻,但從臉上開始出現的乾燥和衰老跡象,使她不免有時會產生一些惶恐。她覺得範正章越是混得有頭臉,她就應該越出色。因此,每當看到或者想到範正章充滿活力、青春煥發的樣子時,她都會摸著自己正在衰老的臉湧出陣陣自卑感。就像連鎖反應一樣,一進入自卑的牛角尖,她便會在這狹小的角落裡掙扎得困苦不堪。她會想起範正章周圍的所有女人,如韓香香,於佳,特別是農場現在的辦公室主任張曉艷。這是一個豐滿的女人,在孫梅第一次到農場遊玩時,張曉艷曾經陪了她一天。在這一天中,張曉艷表現出來的風度、修養和魅力,讓孫梅回家後好多天都不能放心。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開始吃她的醋,反正每當想到她,孫梅都感到心裡會有一個難受的結。越是想知道範正章對她的看法和態度,她越不敢在範正章跟前提這個名字,似乎一提到這個女人丈夫便會愛上似的。但越是不提,她的心裡便越是猜忌得慌。她相信丈夫是一個很看重官位的人,因此不會是一隻吃窩邊草的兔子,可是她又不能控制自己的猜忌。畢竟範正章這小子有著像牛角一樣堅挺的花心,誰敢保證在&ldo;天高皇帝遠&rdo;的地方他的色膽不會長大呢?有時候她會感覺自己有了心理疾病,並因此惶恐不安。
她不知道這種情況開始於哪天,也不知道已經有過多少次了。在這種反覆的想像和摧殘自己的精神遊戲中,她也不知道熬過了多少個不眠之夜。她相信每一次這樣的摧殘都會讓她的身體多多少少改變點什麼。因為每次結束,她都會發覺心裡多了一些沙粒般的物質,並且偶爾還伴有一些隱隱的疼痛,在心頭又像在面板底下無聲地跳動。如果那便是傷害的話,她想總有一天她會把自己給毀掉的。她不能阻止,甚至更希望範正章不停奮鬥,並且走向一個又一個成功,而她又不能讓範正章周圍的女人消失,因此這就註定了她的痛苦。最讓她難以釋懷的是,她內心深處的虛榮使她希望範正章出類拔萃,出色得足以讓別的女人羨慕她,嫉妒她。如果這種希望實現,那麼她深知範正章將會吸引更多的女人,這又不是她想看到的。於是,她像許許多多世俗的虛榮女人一樣陷進了一個為自己設定的兩難境地。恰如俗語說的&ldo;風箱裡的老鼠&rdo;,兩頭難受。老公窩囊自己痛苦,老公優秀了自己還是痛苦。就像一個桃園主人希望自己的桃樹結滿成熟的桃子,但桃子熟後擔心小偷,又會時刻成為一種驅之不走的心病。
好在天總有亮的時候,她的心病也會隨著新的陽光普照而暫時自愈。在去封子林的計劃擱淺以後,她在兒子和姐姐的女兒的要求下,只好與姐姐一家一起去了市內剛剛開放的植物園。
這是一個天色陰鬱的日子,一夜沒有睡眠的孫梅臉色也像頭上的天空一樣灰暗無光。儘管園內人流如織,孫梅卻始終不能融入姐姐與孩子們的歡樂氣氛中。風不太涼,但秋意還是無處不在,園內的植物像一簇簇新鮮的姑娘水靈迷人,其中大多是遊人叫不上名的。故而每棵植物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