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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感謝這把父親送上毀滅道路的宿命。
人都是自私的,他沉涸在這種近乎不真實的溫暖裡,想要卸下沉澱在心頭許多年的鳳怨。
父親,至於父親,他可以安慰自己,父親也是希望他過得好的。
他冰涼的指尖輕輕滑過陸茗眉的輪廓眉眼,彷彿炭筆筆尖劃過紙面的奇妙感覺。他禁不住深探仟悔,如果父親的在天之靈可以原諒自己的放下,那他又有什麼資格用這些仇恨折磨陸茗眉許多年?
陸茗眉仍不明所以地望著程松坡,“松坡你怎麼了?”見程松坡不說話。她便伸手摟住他脖頸,歪在他肩上輕聲道:“和你在一起我就很高興。”
一次又一次堅定地告訴程松坡,她只要和他在一起,其餘所有的一切,也及不上和他在一起的快樂。
陸茗眉不是不齡持,也不是她不懂時經緯教的那些愛情攻防戰的道埋,她只是沒有辦法再去承受多一場分離。
程松坡越發愧疚 原來他竟已把陸茗眉嚇成這樣了,原來的陸茗眉何曾這樣小心翼翼過?
“對不起,”他話剛出口,陸茗眉己瞪大眼。他心知陸茗眉恐怕又誤會了,想想便換種方法解釋道,“我前些天跟你提辭職的事,你還記得?”
陸茗眉點點頭,程松坡聲音輕柔,想要撫慰陸茗眉一直懸在半空的心,“我不是你說的大男子主義,反對你工作,我是覺得……,己經浪費了十年,不想再浪費任何……可以在一起的時間。”
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竟說出這種話,面色微微橢紅。陸茗眉楞神許久,呆呆地望著他,竟也不敢相信這話裡明明白白又顯而易見的含義。
其實這意思再明白不過了,程松坡後悔了,他終於後悔了,他後悔離開她,後悔磋蛇的時光,後悔……只是她不敢相信。他剛出國後查無音訊的那幾年,陸茗眉也做過無數次的幻想,種種夢境,光怪陸離,無一不是他筒甸在她腳下,痛悔當初的離別。
到底也就是夢了,想得多了,他也沒有回來,慢饅地就舍掉了這不切實際的幻想。
唯一殘存的信念是他會回來,至於為什麼,她找不出任何支撐點,只得一次又一次地說服自己,那是他們的命。
那某某之中掌控她的外婆和他的祖父、她的母親和他的父親,現在輪到她和他的宿命。
“阿茶,”程松坡捏捏她面頰,想把她從怔仲中拽出來,陸茗眉這才回過神來,又傻笑似的盯著他。老半天后陸茗眉忽仲手探探他的額頭,例著嘴笑,“程松坡你不會是在義大利待得太久,所以也被偉大的義大利左後衛靈魂附體了吧?”
“嗯?”
程松坡一臉茫然,陸茗眉想到程松坡不知二00六年世界盃那個靈瑰附體的段子,心裡偷著樂,“還有什麼?多說一點好聽的給我聽聽。”
她這麼一催,程松坡反而不知說什麼好了,萬才那些一一那些若算甜言蜜語的話,那也是因為在心裡積攢發酵了太多年,在幻夢裡對她說過無數次,如今要他現場發揮點什麼,卻是一旬話也說不出了。
“總之你想怎樣就怎樣吧!”程松坡心中所有的百轉千回,最後都化成這樣簡潔明瞭的一句,陸茗眉歡欣過後,又覺得不過癮——居然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就把她打發了?
歡喜自然是歡喜,那一句話不知勝過多少千言萬語。原來程松坡是最有原則性的人,說一不二說四不三的,要想讓他妥協半步,簡直難於上青天。如今他說,你想怎樣就怎樣,那感覺便好像是把自己的生殺予奪,全付在她一人手裡了。
不開三天party都不足以顯示她現在的興奮心情,偏偏還無處可說,真是胸悶。
陸茗眉想到第一個該敲鑼打鼓鳴鞭放炮通知一下的是時經緯——誰讓他天天唱衰她和程松坡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