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道理不過書中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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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玉堂手中赤血散發著幽幽寒意,他視線落在最先開口的三人身上,眸光平靜,“鼓亂學宮,詆譭乾榜,目無掌律,攜聲威以自重。”
掌律每多說一字,幾人臉色便愈發惶恐一分。
他們原本想著,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將陳長安拖下水,就算人不是他殺的,這般聲威之下,也少不得被學宮盤查審問。而且家中長輩也說過,今日在學宮裡,可以見風使舵用些小手段,就算到時候冒犯學宮規矩,也自有他們來理會。
可眼下,掌律大人壓根不理會廣場上的聲勢,直接擺出一副要清理他們的樣子。最要命的是,即使到了現在,也沒見著有人來攔下掌律。這可跟想象的不一樣啊。
萬分恐懼。
此時馮玉堂手中刀身抬了三寸,不急不緩道:“當殺。”
話音一落,便有一道血紅刀芒一閃而過。
須臾間,三人毫無聲息,當場身死。
馮玉堂理也不理,刀身再抬幾分,聲音依舊不輕不重道:“修道之輩,不明真理,不辨是非。”
廣場之上,所有學宮修士,無不瑟瑟發抖。以往聽聞這位掌律大人的殺伐果決,一柄玉魄染成赤血時,還有人心生嚮往,覺著有機會看一看掌律大人的殺伐英姿就好了。等真親眼見到那抹紅芒,親臨其中時,心底止不住地湧起深深的恐懼和寒意。
“當罰。”他翻轉刀背,一道紅芒自刀上散開,瞬間覆蓋整座廣場。
哇。
紅芒威壓之下,學宮修士紛紛吐出一口鮮血,許多方才叫囂尤甚的,更是面如金紙癱軟在地,顯然是受了極大重創。
馮玉堂冷峻的眉眼裡沒有一絲波動,“再有下次,就殺了。”
噤若寒蟬。
明明威壓已散,卻沒有人敢發出一絲聲響。
便在此時,朱丹青神色萎靡地從通真樓走了出來,身後接二連三地跟著其他人。
瞥了眼掌律大人手裡的赤血,再看了眼場中默不作聲的眾人,心頭一陣狂跳,頓時呆在原地,並不敢動彈。
馮玉堂也不去看這些人,他收刀入袖,朝門口閉目靜坐的幾位長老行了一禮後,便站在一旁,袖手而立。
自有學宮教律上前,將朱丹青一眾人帶到一旁,專於審問技巧的教律一一詢問九樓之事,再將證詞左右印證,前後對照。這種脫胎於夜照司詔獄的小技巧,即使沒了那些剝皮剔骨的威脅手段,也足夠準確有效。
朱丹青一眾人出來就見著那柄赤血刀,後面又跟著韓知農,也不敢胡說,只得儘量推脫自身責任,將停在九樓說成實力不濟無法攀登,將對陳長安出手,說是為了勸阻兩人不得已而為之。
千錯萬錯,都在周然。
不過兩刻鐘,在教律的審問之下,九樓發生的一切便都一清二楚,人是陳長安殺的,至於為什麼要殺周然,按照那位乾榜甲寅的話來說,是為了學宮的規矩和臉面。
這下廣場上被馮玉堂懲戒一番的眾人,即使心裡再有怨氣,也得老老實實地忍著。
馮玉堂也不理會這些人的心思,抬步就往擂臺處走。
一氣斬殺三人,威壓數千人,看似快意,可種種善後事宜,還得去請示兩位宮主才行。學宮不在山上,柴米油鹽吃穿用度,樣樣離不了青州權貴的支援,真鬧僵了,對誰都不大好。
他心裡想著,輕輕嘆了口氣,袖中刀,是真的沒有以前利了。
……
通真樓內,陳長安並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一切,他此刻已經開始攀登石階。
九十九階石階,對尋常人而言,境界足夠,靈力充裕之下,也可做到如履平地,修為再高深一些,也能夠健步如飛。金無咎謝元佑這些人,攀登石階時,速度也不會慢去多少,只有到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