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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槿不想見到姚丹姝,躲在密室裡幾日不出門。
她從未使過神捕索,心中早有自己的構思:要想保證鎖鏈伸縮自如,需要每一層鎖釦處打上伸縮結。卿塵是用紅繩做為載體,銀鏈穿織,雖然隱蔽但只能防守。
蘇槿發誓要做一個殺人的利器,繩索鋒利,可割咽喉。
她計劃用成色更好的天蠶絲織成細索,將上等絲鐵拉成細絲藏匿其中,如此一來,既能保證韌性殺人時收放自如,又能巧妙地鑲進鎏金鎖釦裡,化作手環隱藏。
林牧找出當年卿塵畫的手稿,紙張早已泛黃皺褶。
他看著認真繪圖的蘇槿,陷入了回憶中。
“好看麼?”卿塵拿著做好的神捕索等林牧點評。
林牧敷衍地點頭附和。
卿塵做暗器,只追求美觀,缺乏實用性,林牧不願咋了天工手的招牌,這才討回了神捕索。
“我這圖稿如何?”蘇槿抬頭看著林牧。
林牧回過神,被蘇槿巧妙的構思吸引,當年卿塵照著圖紙學了半個月,方才悟出章法。
蘇槿從沒有拆解過神捕索,就參透了內在的結構,還改進了神捕索攻擊性差的缺點。
“你的資質,一個月便能完成。只是天蠶絲現在沒有存貨,普通蠶絲恐怕韌性不夠。”
蘇槿奪了林牧手機泛黃的圖紙看了一眼,“怎麼?睹物思人了?”
“故人已逝,何須掛念。”林牧冷漠的說道。
“我又沒說是誰!”蘇槿產生一種難以言表的情緒,擠壓在心口,悶悶的。
“你這圖紙倒繪的精緻!”林牧顧左右而言他。
蘇槿很是識趣,不再應聲。
林牧沒話找話:“丹陽郡主自幼被寵壞了,你不必跟她一般見識。”
蘇槿心裡隱隱作痛,曾經把自己捧在手心裡寵的爹爹,終究是天人永隔,不復相見了。
她抬頭望了林牧一眼,語氣桀驁,“你樂意慣著她是你的事,我又不欠她的!”
蘇槿明知懂事,謹慎,聽話才是在迕遠巷站穩腳跟的捷徑,一向聰慧的她卻失了分寸。
“記得去羅塢取衣服,這兒潮溼陰冷,別待太久。”林牧命令的語調裡,藏著不為人知的關心。
蘇槿收拾了書案,獨自去了羅塢。
蘇槿當初和林牧簽下契約,七年不拿月銀,交換他帶自己學武功做暗器。身上唯一值錢的龍鳳佩也給了卿塵,因此,生活過的十分拮据。
她常年穿著青塢統一發放綠色衣裙,可她並不喜歡綠色。
“王大娘,我來取青老闆定的衣服。”
王大娘張羅著給客人量體裁衣,高聲說:“我忙的很,你跟織雲去拿吧。”
蘇槿跟著織雲上了樓,樓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棉衣。
織雲拖著一個木箱,用力拉到蘇槿的腳邊,“你不止有個好師父,還有個好老闆啊!這裡可都是加厚三層的襦裙,他一再交代,要用今年新收的木棉,我可篩了好幾道呢!”
蘇槿心裡湧起一股溫熱,“織雲姐姐,辛苦你了。”
三年習武,蘇槿輕鬆抱起箱子回了青塢。
下雪了,一簇一簇的飛落蘇槿的額上,她手腳麻木,只得一路小跑躲避肆虐的風雪。
“咣噹”一聲撞上了林牧,他手上拿著傘,悄悄地往身後藏了藏。
“衣服取來了。”
林牧抬起手,彈落她頭上的雪,輕咳了一聲,將頭扭向一邊。
蘇槿想起織雲的話,立刻作揖致謝:“謝謝青老闆!”說罷小跑上樓。
回到房中,蘇槿迫不及待開啟箱子:裡面有兩雙棉靴,三套棉質的襦裙,兩件白色貂皮製成的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