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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老爹為了懷念我那難產離世的老孃,做了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傀儡。」
江離勾唇笑了,然而赫敬定卻覺得那笑容中儘是苦澀與無奈。
「相貌完全相同,不過,老孃溫柔善良、她冷血無情,老孃博學多才,她除了打架做啥啥不行,幾乎是和老爹故意對著幹。」
杜若,就是這樣一個奇女子。
有時候江離甚至懷疑自家老爹的天偃名號是假的,否則怎會出現如此離譜的失誤?
「傀儡是死物,不能當成活人,你們必須走出來,切忌沉溺於過往。」她故作輕鬆,聲音越微不可查的有幾分顫抖。
活人就是矯情,為了所謂的感情要死要活,勸人時長篇闊論、彷彿皆是聖賢哲人,可到了自己卻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看不明白,彷彿是個傻的。
她真的……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李忠笑道:「我會把現在的如雪當成自己親閨女,無所謂她是人還是傀儡。什麼禍不禍的都比不上一家團圓重要,哪怕只是一場夢,我和孩子他娘也想一直做下去,永遠不要醒。」
「我曾經有過一個傀儡。」
江離俏麗嬌美的小臉上已然見不到任何笑意,取而代之的是近乎一潭死水的冷漠,瞳仁上的血絲愈發多了。
「儘管別人眼裡的他是個殘次品,但在我看,他是我此生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完美的傀儡。和李伯你一樣,我將他視為最信任的人。」
赫敬定兀的開口問道:「後來如何?」
「沒有後來,」江離噗嗤一聲笑了,方才面若冰霜的少女彷彿只是一個幻覺,如今她依舊活潑可愛,還帶著些讓人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的狡黠味兒,「只有『曾幾何時』。」
曾幾何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必須變成人,只有這樣才能和你在一起,別人才不會說你是瘋子。
——無論是成為天偃繼承榮譽,還是殺光皇室為江家報仇,我替你做,不哭了,好不好?
——不要你做我的主人,我想要……
「你」是誰?
「我」……又是誰?
赫敬定頭痛得厲害,長眉緊蹙,拼命剋制卻無濟於事,俊美的面容上竟布滿痛苦之色。
李忠仍執迷不悟,聽他道完謝後,江離隨手拔了酒葫蘆的木塞,高高地懸起,櫻唇接了清冽甘甜的酒液,唇瓣被染得濕潤明亮。
有滴酒液蜿蜒成一線,順著白皙細膩的脖頸滑入胸前的衣襟,暈染開來。
像一滴淚。
「長記別伊時,和淚出門相送。」
她搖搖晃晃地拄著竹棍離開,大山沉默不語地跟在身後,隔斷了赫敬定近乎瘋魔的目光。
只有軟糯的少女哼唱聲迴蕩在風中,混合著冰冰涼涼的雪花、和那些煙火紅塵一同沉沉地壓在了他的心上。
「如夢!如夢!殘月落花煙重。」
那是正門的方向,她想離開王府。
赫敬定薄唇微啟,並未朗聲,卻確信她能聽得一清二楚,「孤要知道你的名字。」
「王爺不是立志要成為天偃麼?」
江離猛然回首,一縷長發調皮地黏在了她的唇角。不施粉黛便已清麗脫俗,若是那雙眸子能視物,必然清妙靈動,天下無雙。
「於慎微處探明解惑,這項能力對天偃來說必不可少,你猜,我叫什麼?」
赫敬定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眸中熠熠生輝,掌心不知何時已握了一枚觸手溫潤、成色極佳的玉佩——
玉佩上雕刻著盤桓鎮柱之上的螭龍,和一個隸體的「離」字。
「阿離,」他平靜地道,「鎮遠王府豈容你來去自如、肆意妄為?」
江離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