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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想過去。&rdo;
&ldo;我都把你帶過來了。&rdo;杜若予推她，&ldo;體諒一下瞎子，不許矯情。&rdo;
被逼急的衛懷瑾揪住杜若予胳膊內側的軟肉，狠狠擰了一圈。
暖春天氣漸熱，杜若予穿得少，那痛實打實沒有阻礙，疼得她嗷嗚一聲，嘶嘶抽氣著往後退。
退著退著，她的後背撞到一個人，她忙回身道歉。
被撞到的人卻低低笑出聲。
這笑聲再爽朗熟悉不過，杜若予驚愕抬頭，果然瞧見衛懷信抱著束白百合，正笑吟吟低頭注視自己。
這故意叫她撞著的幼稚遊戲，他好似永遠玩不膩。
&ldo;你……&rdo;杜若予訝然，卻已經不自覺笑了，&ldo;你又回來了？&rdo;
衛懷信笑著點頭，&ldo;是啊，清明節，我回來看懷瑾。&rdo;
&ldo;你……&rdo;杜若予難掩喜色，又有些語無倫次，&ldo;你真是……&rdo;
衛懷信也笑，&ldo;不歡迎我嗎？&rdo;
杜若予忙搖頭，下意識說：&ldo;任何時候我都歡迎你。&rdo;
話出口，她又覺得這話過於親近，沒丈量好距離，便掩飾性地拿拳頭輕輕推了下衛懷信的肩頭，當真哥倆好似的，&ldo;來多久了？站在這兒偷聽我說話。&rdo;
&ldo;剛剛在底下和管理員聊了會兒，上來就看見你。&rdo;衛懷信走上前，把白百合和杜若予的黃白菊並排放在一起，又拿塊小絨布擦乾淨衛懷瑾的遺照。
他半蹲在墓碑前，不知想起什麼，臉色有些陰霾，但他很快又說：&ldo;我父母不想我特地回國一趟，因此我是偷偷回來的。&rdo;
杜若予微感吃驚，看他風塵僕僕，不遠處的過道果然還擱著個小行李箱，頓時明白，&ldo;你一下飛機就直接過來了？那你晚上睡哪兒？&rdo;
衛懷信不甚在意，&ldo;隨便找家酒店入住就好。&rdo;
&ldo;回都回來了，回家休息兩天不是更好？&rdo;
&ldo;我暫時不能回家。&rdo;
&ldo;為什麼？&rdo;
衛懷信抿了下嘴，頗為無奈，&ldo;我打算辭職回國，我父母卻想辦理移民。&rdo;
&ldo;……&rdo;這下杜若予真不知道該替自己歡喜，還是替他憂愁了。
衛懷信站直身，頎長的身形，肩是肩，腰是腰，兩條包裹在西裝褲裡的腿筆直修長，他垂頭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墓園的風涼涼吹過，撫動他的發。
杜若予靜靜瞧著，不知自己看的是畫中人，還是人如畫。
半晌後，衛懷信側過臉，有些嚴肅地問起另一個問題，&ldo;你剛剛是在和懷瑾說話嗎？&rdo;
杜若予並不瞞他，大方點頭，&ldo;她一直吵著要來給自己掃墓，我就帶她來了，但你一出現，她就躲起來了。&rdo;
&ldo;為什麼每回我出現，她就要躲起來？&rdo;衛懷信意有所指，&ldo;是她不想見我，還是有別的原因？&rdo;
杜若予像是沒聽明白，搖搖頭，&ldo;不知道。&rdo;
衛懷信笑了笑，看向墓碑上衛懷瑾的遺照，隱隱落寞，&ldo;但是，你能來看她，真是太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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