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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最前面，身後跟著幾名侍衛，鶯啼走在最後頭，低著頭，內心絕望。
隊伍忽然停下，鶯啼抬起頭，透過縫隙瞧見皇后正在跟人寒暄，在宮裡，能得皇后娘娘駐足寒暄的人不多，眼前的御前大太監陳凇就是那為數不多的人之一。
陳凇瞥了隊仗一眼，笑而不語，滄桑的眼眸溢位意味不明的光亮，這人目光和善，看起來無欲無求，要麼笑裡藏刀，要麼看透宮中暗地裡的那些事，什麼也不在乎。
皇后沒打算多停留，帶人匆匆離去。
陳凇目送隊伍離開，轉頭對身後的小太監道：&ldo;去給逸王傳個話，說他的掌中物被皇后娘娘半路截胡了。&rdo;
他聲音沉而尖銳，像是刻意啞著嗓子說話。
小太監點頭離去。
陳凇負手而行，燈籠將他單薄的身影打在宮牆上，他容貌上乘，看不出年歲，可兩鬢略生花發，不知是愁白了頭還是真的老了。
坤寧宮。
皇后坐在軟榻上，自己跟自己下棋，塌邊跪著滿臉淚痕的鶯啼。
許久，皇后側眸看她一眼，遞給她一方娟帕，&ldo;擦擦。&rdo;
鶯啼沒敢接，&ldo;奴婢怕玷汙娘娘的帕子。&rdo;
&ldo;倒是有自知之明。&rdo;皇后將娟帕扔在她頭上，&ldo;擦擦，別汙了本宮的氈毯。&rdo;
鶯啼攥著娟帕，跪伏著向後退，避開膝下猩紅氈毯，磕頭道：&ldo;娘娘恕罪。&rdo;
&ldo;行了，別在本宮面前賣慘了。&rdo;皇后行了一步棋，又看向鶯啼，瞧她梨花帶雨的樣子的確賞心悅目，是個男人都會喜歡這樣的弱女子吧。
即便沒有真心，也會有憐惜之心呀。
皇后微不可察地譏笑一下，逸王獻美人的目的只怕不單單是賠罪，還有想讓鶯啼繼續做眼線的目的，她的蠢兒子色迷心竅上了勾，鶯啼真要留在兒子身邊，那比留在她身邊還不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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