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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鳳止向她看來,忙收斂心神,隨他擠進人群。
鳳止頂著個神巫的名頭,人脈極廣,人群中不少人認得他,主動為他們讓騰出地方。
場中除了最上頭的首席,提前備好的凳椅早各國臣使將領佔去,鳳止和無憂不想多惹人注意,只尋了個能看見場中情形的角落站定。
眾國將領臣使指手劃腳怒罵不休,如果不是畏懼桫欏的隱衛,只怕已經衝上前砸場子。
而被眾人認定罪該萬死的不凡,卻坐在場中擺了個棋盤,獨自下棋,身邊几上正煮著一罈酒。
他除了看書,便是打理他的那罈子煮酒,於他人的怒罵,卻象沒有聽見一般。
明明是最喧雜的地方,他的身影竟顯得說不出的孤寂無依。
無憂看著他淡淡的月白身影,和他張秀雅清儒的面龐,心坎被堵得死死。
看遍場中,不見寧墨和開心的身影,心裡微定,他們既然不在,應該是另有安排。
三聲鼓響,靖王夫婦陪著興寧步入場中,興寧看了不凡一眼,臉上陰晴不定,走到場中首位坐下。
又是一聲鼓響,一身鎧甲的峻熙手中提著一人,在眾人讓出的道路中,慢慢走進場,直到場心,才將手中提著的人放地上一擲。
那人在地上滾了一滾,翻過身來,灰頭灰腦,一臉死灰之色,周圍叫罵聲突然停止。
無憂不認得那人,只見他四十幾歲,身上穿著的是明黃的龍紋袍服,隱隱已經猜到是誰,側臉向鳳止看去。
鳳止很配合在她耳邊道:“齊皇。”
無憂重新看向峻熙。
峻熙將齊皇踩住,向四周抱了抱拳,揚聲道:“我想大家應該知道,這地上的人是誰了?這廝召集大家到這裡來,其實是想穩住大家,而他卻暗中逃走,不巧被我堵了個正著。今天我帶了他來,還大家一個公道。”
剛才眾人還罵罵咧咧,這會兒,卻有人起鬨道:“他可是你老子,你卻能把他踩在地上,可見北齊都出些什麼人。”
峻熙聽了,睨了不凡一眼,不凡只是穩穩地落下一子,眉宇間淡淡地沒有任何反應。峻熙微蹙了蹙眉頭,很快重新展開,笑道:“誰說他是我老子了?”說完,向不凡揚聲道:“皇兄,我腳下這個,可是你的父皇?”
不凡不抬眼,淡道:“或許我該稱他一聲皇叔。”
峻熙唇角慢慢勾起,過了會兒,才收回視線,“不錯,再畜生,也是與我父皇一胎所生。”將腳下的人踢了個滾,“皇叔,你勾結陳妃,殺害我父皇,坐上這位置這些年,可想到能有今天?”
齊皇從地上爬起,頭髮散亂,狼狽不堪,卻擺出一副正義嚴詞之態,指著峻熙罵道:“你這個畜生,為了坐上皇位,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又指向不凡,“你為了謀奪南朝皇位,與我這個孽子串通勾結。你們以為演這出戏,就能騙過大家的眼睛,騙過老天嗎?”
峻熙冷笑,“你殺害我父親,立你和陳妃的私生子為太子,真以為這天下就該是你們父子的了嗎?老天有眼,今天就是叫你把我父親的東西還回來。”
齊皇揚聲大笑,“我今天到要看看,你這個孽子,用什麼來向證明給大家看。”
場中眾人鬧了起來,“我們不是來看你們父子奪位的,我們只想知道天女夫君是怎麼回事。”
峻熙掃了仍不為所動,猶自煮酒下棋的不凡一眼,望向靖王妃,接著掃看向人群一角,無意味深長地道:“這個,我們的靖王妃可以給大家做個解釋。”
無憂看見峻熙的副將手中抱著十一郎。
靖王妃藏在袖中的手握成拳,胸口險些被怒火焚穿,卻面色坦然地起身,走上前,將當年齊皇毒殺峻言,峻言在芷蘭皇后的維護下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