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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起劉大拿就走,又轉回到萬文山家的院牆外。 他摸了摸劉大拿的小平頭,輕聲誘哄: “大拿,你已經是個成熟的敗類了,現在,請把你不要臉的精神發揮到極致,噁心死那倆土狗。” 說完,他把劉大拿舉過頭頂,放到院牆上。 喵~ 喵喵~ 劉大拿即興開嗓。 萬文山家的兩隻土狗立刻不淡定了,在裡面發出近乎瘋狂的吼叫聲。 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汪。 小場面,算什麼,劉大拿表現得十分鎮定。 榮辱不驚,咱是個能成大事的貓。 說到氣狗,它可是專業的,劉大拿先是故意在牆頭搔首弄姿地走了一圈。 扭扭屁股,伸伸腰。 又跳了一段迪斯科,再停下來舔舔毛。 中間偶爾喵喵叫兩聲,神情慵懶又愜意,眼神俾睨一切。 愚蠢的傻狗,看得見,夠不著,氣死你。 它不愧是全村狗狗公敵,兩隻土狗的火氣立馬被勾了起來。 它們滿院子亂竄,又叫又跳,越罵越髒,可就是蹦不上牆頭。 劉大拿挑釁完,邁著不屑的步伐,跳下院牆就要走。 兩條土狗急得跟得了狂犬病一樣。 劉異偷笑,在外邊十分善良又體貼地挑開萬文山家院門的門栓。 要是平時,這倆狗忠誠的很,一定不會大晚上跑出院子。 即便跑出院子,也會首先攻擊門外鬼鬼祟祟的劉異。 他看著就不像好人。 可現在有仇貓勾引著,兩條傻狗一溜煙地就追出去了。 劉異趁機溜進院子。 進屋他是不敢的,但在外面聽聽牆角總行吧。 不愧是村正家,他家的房子佔地比自己家的大上一倍,估計裡面至少得有三四間屋子。 第一間屋外,他站了半天,聽到裡面一個小孩磕磕絆絆地在背詩,中間偶爾夾雜個年輕男子的訓斥聲。 “遠芳接古道, 晴翠大荒城。” “錯了,又錯了,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樂天先生一首好詩,被你篡改得面目全非。” 劉異嗤笑,原來這間是萬成舉和他弟弟的房間。 看來古人也逃不過給熊孩子輔導功課的命運。 他又轉到下一間屋外,裡面有女人的談話聲。 “阿孃,他們今晚要喝到什麼時候啊?” “不管他們,酒菜我們備好了,等會先歇下就是,碗筷明早再收拾。” 也不是這間房。 劉異又繞道另一間的窗外。 這間屋窗戶沒關死,中間支了根叉竿透氣。 劉異緊貼在窗邊,偷偷往裡瞄了一眼。 屋裡四個人正圍著炕桌喝酒。 除了萬文山和李家兄弟外,還有一個瘦削的中年人,頭戴黑色幞頭,唇邊留八字鬍。 劉異心下詫異,在他們這種鄉下地方,很少有戴幞頭的,何況正值盛夏。 這人不是他們村的,他是誰? 這四人正在談話。 李龍剝了顆胡豆扔嘴裡,歪頭道:“怪了,村正,你家兩隻狗怎麼不叫了?” 萬文山夾了一口羊肉,回:“可算不叫了,它們都瞎叫一晚上了,結果每次出去看都沒人。你接著說,被那小子算計後,你家五郎現在怎麼樣了?” “不大好,我阿孃守著呢,三郎和四郎也傷得不輕,三郎的手和四郎的腿恐怕要廢。早知那病秧子這麼難對付,我哥倆今天就親自去了。” 對面的八字鬍男人冷哼一聲:“你們之前不是說他向來又慫又弱不足為懼嗎,好在我讓你家六郎昨天去試了他一下。” 劉異在屋外聽得有點懵逼。 這人誰啊,自己不認識他呀。 難道昨天李匹往他家院裡呲水是這人授意的? 裡面又傳出李虎的聲音。 “沒想到這小子不僅心思歹毒,還藏得很深,這麼多年全村沒誰知道他竟然通水性,就跟之前沒人知道他識字一樣,也不知道在哪裡學的。” 八字鬍道:“此人狠辣恐怕超出你們想象,我剛從城裡過來,再告訴你們一個訊息。” 萬文山很捧場追問:“什麼訊息?” “城南的牙行昨天做了一筆買賣,有個少年賤賣了個成年男子,正常勞力可以賣到八百錢,他卻只收了兩百,條件就是讓牙郎將男人賣到個再也回不來的地方。” 萬文山和李龍彼此對了下眼神。 聽八字鬍的語氣,他們同時有了結論。 “你是說那少年是劉異,可被他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