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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程庭桂罪情重大,可據實查明定罪,他的長子程炳採可酌情處理,從輕發落。&rdo;
肅順當然明白皇上的意思,‐一點頭同意。肅順知道皇上不忍處斬柏葰,如果再有人為柏葰求情,皇上必然就勢免去柏葰死罪。柏葰不死,將來有機會弄清其中的真相必然對己不利。肅順考慮再三,一定要想法設方處死柏葰,於是,又奏請說:
&ldo;皇上,對於柏葰一案請皇上拿定主意吧,此等鄉試舞弊案如此嚴重,不僅我朝沒有先例,就是從隋代開科舉以來也無先例,尚若饒其不死,是否會引起天下舉子怨忿?請皇上三思。&rdo;
肅順話音未落,那邊傳事太監來報醇親王求見皇上。
鹹豐正想再一人商議一下對柏葰一案的處置,一聽奕來了,便宣他進殿。
奕進人養心殿,行過君臣大禮之後,鹹豐便問道:
&ldo;醇王來此,有何事?莫不是為柏葰一案來見朕吧?&rdo;
奕一聽皇上一語道破心事,不知如何回答,遲疑一下,仍老實答道:
&ldo;回皇上,臣正是為柏葰一案來見皇上,聽說軍機處對柏葰的定案有兩種意見,一種意見是處斬,另一種意見是流放。臣特來請示皇上,不知皇上是何意見?&rdo;
鹹豐轉臉問肅順:&ldo;肅卿不是說軍機處基本同意刑部的議定嗎?何來兩派意見?&rdo;
肅順急忙答道:&ldo;回皇上,醇王爺說得一點也不錯,的確是兩派意見,但同意柏葰流放的人卻寥寥無幾,多是柏葰的舊友。&rdo;
肅順看了一眼奕又從容地說:&ldo;醇王只所以這樣說也不難理解,柏葰必定是醇王的舊親,福晉雖然過逝,翁婿之親尚然存在吧。&rdo;
奕一聽,心中罵道:肅順你太無恥了,在朝中拉邦結派,一手遮天,誰不屈服於你,你便想法侮陷欲置對方於死地。
奕剛一進殿,看見肅順站在旁邊他就覺得噁心。自從因為福晉的事發生那次衝突以來,他就很少與肅順碰面,即使偶爾碰面也都儘量避開。他一見肅順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屈辱,自己雖是親王卻也無奈何肅順。皇上不念手足之情,對幾位弟弟猜疑心太重,從不委任重權。自己幾乎閒職在家,奕又被趕出京城,到河北遵化皇陵守陵,名義上是去督修慕陵,實際上如同充軍發配,其他幾人的處境更慘,都是隻有親王頭銜而實際徒有虛名。不知為何,皇上卻特別寵信奸詐卑鄙的肅順,這實在令奕想不通。
為了原配福晉的事,自己受辱不說,連岳父柏葰也從中受辱,為此,自己也曾和柏葰鬧得很不愉快。但柏葰也算正直之人,又是朝廷一品重臣,如今遭罪身陷囹圄,又被肅順奸賊所害即將被處斬,自己怎能視若無睹呢?他才私下來向皇上求請,誰想到卻與冤家碰在一起。
奕明知肅順是奚落自己,也不與他計較,只當作沒有聽見,向鹹豐懇求說:
&ldo;皇上,柏葰作為主考所犯下的罪過的確不容饒恕,但他身為軍機重臣,是我朝一品大員,按照我朝慣例,一品大員臨決前都加恩赦免,改斬為戍,流放充軍異地,也請皇上按照此慣例饒柏葰一命不死吧?&rdo;
不待皇上開口,肅順搶先說道:
&ldo;皇上決不可姑息養奸縱容朝廷重臣自亂朝綱,特別是選拔人才的科舉考試上,更應該做到嚴懲不殆,無論何人一概同人,抓住幾位重臣嚴懲不敕,才能做到殺一儆百的效果。提起順天鄉試案,皇上應該記得我朝順治年間發生的一次鄉試案吧?&rdo;
鹹豐點點頭,還是為皇子時,曾聽過老師杜受回講過那順治爺年間所發生的一樁科舉大案。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