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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歸雁彎膝行禮,挑簾出去了。
趙清鴻鬆了一口氣,忙向男子告罪:「陛下,小女不知禮數,還望陛下恕罪。」
男子便是景和帝,名為程景頤。他慢悠悠地開口:「無妨。」
他沒覺得哪裡要怪罪的,小姑娘天真爛漫,著實有趣。
程景頤想起來方才他難得開玩笑,卻被人當了真,還煞有其事地要讓他把簪子收回去,換成銀子給她,他就有些啼笑皆非。
那髮簪意義深遠,遠不是銀子能比得上的。
也不知道趙歸雁清不清楚。
程景頤摩挲了一下指尖,罷了,時機到了,總歸是會知道的。
趙歸雁腳步輕快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迎面就看到了等在院子裡的採月。
「小姐,老爺怎麼說?」
採月一見到趙歸雁,就急忙開口詢問。
趙歸雁彎了彎唇,「我能入宮了。」
採月又問:「去做宮女嗎?」
趙歸雁頷首,「是呀。父親都答應送我去參加今年的採選了。」
趙清鴻沒有阻攔她收下簪子,也就是默許她進宮的意思。
採月無奈地搖了搖頭,去宮裡面伺候人還這樣高興,也就只有趙歸雁了。
為了顯示聖上一視同仁,百姓不分貴賤的理念,採選中也要有一部分名額分發給世家。
是以,大魏的採選既有寒門百姓,也有高門仕女,只是入宮之後擔任的職位不同。
未曾讀過書的貧苦人家的孩子只能分配到各宮去做些粗活累活,稍有學識的女子就能在宮裡擔任一官半職。景和帝寬宥,在宮中設立了許多女官。
這些官職大多清閒且體面,可即便如此,那些參加採選的姑娘們都不願意去宮中。
所以參選的女子要不是家中不受寵的庶女,要不就花些銀子買了人替她們參加。
唯獨趙歸雁,竟然眼巴巴地求著入宮。
採月皺皺眉,心裡滿是擔憂。
趙歸雁生性聰慧,可到底涉世未深,甚至稱得上是不諳世事,這樣天真的性子,怎麼能入宮?
趙歸雁看採月愁眉不展,忽然抱著她的手,軟聲喚她:「採月,不用擔心了。你瞧這麼多年我什麼時候讓自己受過傷了?阿姐教導我,讓我學會忍讓,我也有好好聽訓。每次嫡母她們待我不好,我只要忍一忍,她們就會覺得沒意思了,下次就不找我了。」
採月既是欣慰又是心疼。
身體上的傷的確沒有,楊氏慣會裝模作樣,肯定不會明晃晃地欺負趙歸雁,落人口舌。
可每次那些言語上的侮辱呢?
人心都是肉做的,她們每次踩著趙歸雁的傷口,她難道不會痛嗎?
夜間,梳洗完之後,釵飾都放在了梳妝檯上,趙歸雁出神地望著掌心裡的東西。
那是一根華美異常的鳳尾簪,白玉珍珠點綴,金絲掐尾,在燭光下折射出耀眼奪目的光。
趙歸雁沒想到給她的髮簪這樣珍貴。
採月用銅壺裝了一壺熱水,放在床榻上,又用棉被牢牢包裹住。
楊氏苛待趙歸雁,所以她們院子裡的份例時常不足。
每月五斤的銀絲炭也被剋扣下來了。
長安夜深寒重,冷氣直往骨子裡鑽,採月便尋了個湯婆子,打了滾燙的熱水放在被窩裡,也能暖和大半個晚上。
採月收拾好床榻後,轉過身就看到趙歸雁坐在繡墩上愣愣出神。她連忙招呼她:「小姐,趕快上床來吧,屋子裡冷,床上暖和一些。」
趙歸雁回神,小心翼翼地將髮簪收入妝匣裡,「來啦!」
翌日一大早,冷清的院子裡湧進來一批奴僕。
趙歸雁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