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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援藏教師上崗之後她才閒了下來,有時間去看一看親生父母的墓碑。
來之前老爺子已經拖關係查到了父親生前所在的哨所,是那曲軍分割槽下設的一個哨所,主要看管輸水管道,保障更遠地區哨所的用水問題。據說,距離嘉黎縣城並不算遠。老爺子幫她聯絡了一名幹事,讓她有事情就找他幫忙。
想了想,嚴真還是來到學校教務處給那名姓李的幹事打了電話,讓嚴真驚喜的是,幹事接到她進入嘉黎的訊息已經很多天了,就是沒見她聯絡。
驚喜過後,嚴真想起了什麼,問道:“是誰給你的訊息?”
李幹事笑笑,“對方沒說,聽聲音像是三四十來歲,或許是顧長志老將軍的身邊的工作人員。”
嚴真一怔,又問:“他什麼時候給你的訊息?”
“早了吧,差不多你一進來訊息就到了。”
嚴真沒再問,約定了見面時間之後就默默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記得來到嘉黎的第三天,在高反的折磨下她有些迷糊地給顧園打了一個電話報平安,勉強說完之後掛了電話就昏昏地睡了過去。只記得是老太太接的,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更沒聽見老太太的囑咐。全忘了,只是在撕裂般的頭疼中顛來倒去昏昏欲睡,全然不知道,遠在C市的他為自己默默做了這麼多。
“想家了吧?”辦事處一位藏族女老師笑著還吐了吐舌頭,以示友好。
嚴真笑笑,“一直在想,無時不刻。”
女教師因為她的話又忍不住笑了笑,暈著高原紅的臉頰透著質樸。
嘉黎縣內的交通並不發達,山高路險極不好走。帶隊老師不放心嚴真一個人去,便聯絡學校協調了兩名嘉黎本地人陪同前往。學校本就人手不多,再這麼借用兩個嚴真頗有些不好意思,可一走到校園門外就發現這個問題解決了。
因為軍分割槽的李幹事帶著兩個兵正在門口等著她,見到她微微一笑:“這路不好走,所以我尋思著還是親自來這裡接你比較保險。”
看著他們被風颳得通紅的臉,嚴真感動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嘴裡來來回回重複地就那兩個字:“謝謝……”
軍分割槽有專門的烈士陵園,說是陵園,其實就是在一條通往邊遠哨所的大路邊上壘砌的幾座墳丘,一把黃土和一個墓碑就將一個生命永久地埋在了這裡。
李幹事說,這裡葬的都是這麼些年以來犧牲在藏北的戰友,凡是過往的軍人都會自動在這裡停下來,這裡曾經鳴過槍,所有的一切都是為逝去的戰友默哀,請他們安息。
嚴真沿著一個個墓碑走過,最後停在了兩座並排堆砌的墳丘前,一種突來的預感讓她的心跳加速,她幾乎是搶在李幹事之前開口,“這是不是?”
李幹事微微一笑,“沒錯。”
血緣的關係,就是這麼奇妙。
“來之前我聽我們政委說,說你父親下葬時還有陪葬物品。”
“什麼?”
“是一套軍裝。”李幹事說,“因為保密原則你父親大部分時間都是便裝,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能穿上軍裝,所以下葬時帶進去了一套軍裝。”
嚴真聽了淡淡一笑:“多少也能了卻他的遺憾了。”
俯身掃去墓碑上的雪,嚴真仔細凝視著那兩個並列的名字。那是一對記在軍分割槽光榮簿上的名字,也是一對從此以後她會銘記在心的名字。
雖然沒有照片有些遺憾,但是嚴真很快又釋然,何必要照片呢,在心裡她就可以想想他們的樣子。如果之前她還掙扎著不願意去相信蔣怡的話,那麼今天站在這裡,她數著自己的心跳,慢慢地讓自己安定了下來。
兩座墳丘,兩塊沒有照片的墳墓,一下子將她拉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她幾乎可以想象那時的情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