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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裝石瓊,也總有八九隻臘鼠在灶火上的竹簍裡。每年清明節這天,他除了給飛嫂弄幾樣供品外,總能給自已弄碗下酒的黃豆燜臘鼠,在與飛嫂邀酒的時候,他是用鼠肉送的酒,而飛嫂送酒的則是他備來的佳餚。到晚上回來後,給飛嫂備去的佳餚又變成了孩子們的佳餚……

劉可民半杯酒下肚,便開始了他的國事報告:

先從小的說,1988年這老天是發了神經,突然發了幾天洪災,我們村裡歷史上被淹沒的那片田,經過政府多次核實,終於認定為庫區淹沒,去年四月荒開始給予購買淹沒糧,並給群眾補了差價。全屯幾萬塊錢的淹沒糧差價,那幾個隊幹打了五天五夜的算盤,都沒能把分配賬算個精明。到底了那兩個老黨老隊長火了,發了一通牛氣,那三個年輕的隊長才不得不說:“快做完賬了,還有幾戶人家賬目不清,正在查!”

幾天後,全屯兩百多戶人集中到原來生產隊的那個倉庫來領差價錢。隊長一一公佈了各戶所得的糧差價,又在各戶主人的掌心上壓上了五塊三塊不等的鈔票。其餘的說是這麼多年來,為這淹沒上訪用去了幾多幾多;某年某月某日鄉村工作隊進村指導工作的,招待費又用去了幾何幾何。呵呵,我們家總的得了兩元六角九分啊!

這次分配過後,兩個一向廉潔奉公的靠老還鄉了的老革命幹部實在看不下去,找到這幾個隊長理論,而隊長們卻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賴皮相回懟:“你們兩個就別狗拿耗子了,管那麼多閒事幹什麼?你們都走出可可西里去吃皇糧了,人不是我們可可西里的人,連一寸土埋你們屍體的地方都沒有,還有你們說話的份嗎?牙癢了找塊石頭咬咬去,別在這裡礙手礙腳的,影響我們搞分配!\"而這幾個隊長面對群眾的慍怒,則反唇相譏:“現在我們當隊長我們吃,你們要吃的換我們當隊長去!”

飛啊,哪有螺螄不吃泥呀!你活著時當隊裡飼養員,每天累死累活砍柴燒豬菜,飼養十幾頭母豬。一年十二個月,每月都有幾窩豬仔,飼養間也常有一隻兩隻幾斤十幾斤的豬仔死於非命。你常常劏好豬仔後往隊長家一送就了事。待到每天夜裡開完群眾夜會後,隊幹們留下來“研究生產”時,香噴噴的豬仔肉端上餐桌去,你因徹夜砍豬菜忙得肩痛手麻,又何嘗見過你劏好小豬仔的半寸肝腸?

飛啊,這是遠去了的歲月。遠去了的自然遠去了,新張開的嘴巴依然張開著。為了咱孩子的前程,面對這張開的嘴巴我只能忍痛,反正咬的也不只是我們一家人。

說到這了,我得向你稟報個大的。飛啊,你知道嗎?咱們現在已不是原來那個縣的人了,咱現在是剛剛成立的一個自治縣裡的人。聽說啊,這個自治縣有自治權,今後咱人民的利益啊,大著呢!飛啊,你先不管什麼了,眼下你得保佑咱可可西里完全小學成立起來,這自治縣啊成立伊始,各行各業呀人才緊缺呢!這可可西里完全小學成立了,咱大兒子的校長官非他莫屬呢!趁當兒,趕快保佑啊!……

劉可民給飛嫂掃墓的心情,像物候學一樣,有時來得快,有時來得慢。這得由家事與國事、大事和小事、喜事或哀事來決定。大事的家事的來得快些,小事的不痛也不癢的事,有時就叫他來得慢,也有時讓他來得快。

1990年的清明,劉可民曲指算來,過去的一年中,無論家事還是國事,他都覺得沒有什麼大事或小事需要向飛嫂稟報。只是有一件奇怪事縈繞在他腦海多時,他拿不定主意,到底該不該向飛嫂訴說。

所以這個清明節,他無動於衷。太陽過午了,他才拿定主意,不論該不該向飛嫂傾訴心中的那件困惑事,但飛嫂的墓總該掃。於是,他就慢悠悠地準備了祭品,又慢悠悠地出門去。

出門時,那三歲的小孫子繞在劉可民膝下:“爺爺,我跟你去掃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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