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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如果劍是絕情，固然能夠殺敵……可是也會傷人。&rdo;

&ldo;師兄，&rdo;星河影似乎明白了劍千山的意思，鬆開了握劍的手，轉而拽著劍千山的手握住了劍，卻沒有鬆開，就這麼牽著劍千山的手：

&ldo;剛才是冷的，現在是熱的。&rdo;

這場雪來得突然，經房裡讀書的小童子們紛紛是忍不住扭頭去看外面下雪的情景。正帶著人讀《清靜經》的正法長老嘆了口氣，正要開口，卻聽院裡突然傳來了銳利的破風之聲‐‐

於是他放下了手裡的書卷，小童們怯生生把目光扭回了手中經書上，卻又忍不住瞟向窗外。卻見正法長老走到了窗邊，抬手開啟了窗子：

&ldo;都放下書吧，莫要讀傻了。你們如今都是劍訣初修，或許還不知劍訣至高之境究竟何如……剛好趁現在看看，也比這麼身在經書心在窗外的強。&rdo;

隨風飛卷的雪粒似乎有沙沙的聲響，劍門內古樸的飛簷和蹲在屋頂的脊獸都在這片朦朦的白色裡顯得遙遠。經房前是一片小小的廣場，平素是童子們比劃的地方，此時是問歸途正在練劍。他穿的不是掌門一貫的那身嚴謹莊重的錦邊深衣，而是一身灰色的道袍，隨著出劍的姿勢，衣帶翻飛，凌厲劍意裡卻裹著飄逸仙氣。他的動作像是在與某人對敵，一招一式無來有往，回劍防守之餘又是旋身變為攻勢。那對手大概是藏在了虛空之中，與他的劍路或許是完全相反，只見問歸途的劍招已經漸漸再不像是凌虛劍訣的招式，彷彿對方的處處都在悖逆常規行事。

越來越多的弟子聚集在了周圍，畢竟掌門出手實在是難得一見。平素問歸途舞劍都在後山的掌門居處，也唯有劍千山他們三個親傳弟子有機會看上幾眼。

總喝的醉醺醺的明心長老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房頂上，凝視著問歸途的動作，忽然笑了一聲，而後這笑聲越來越大，直嚇得廊下麻雀都躥天飛了出去。弟子們皆是不解，卻見問歸途撩劍一招激起飛雪向天，忽然朗聲唱起了李太白的詩歌‐‐

&ldo;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手持綠玉杖，朝別黃鶴樓……&rdo;

是他？還是別人？

&ldo;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長江萬古流。&rdo;

說這話的人，開口突然。正是金閣香暖，水風清倚在個檀木的躺椅上，窗子敞開，看著外面的雪。一旁侍立的下屬顯然沒聽明白他這句話從何而來，水風清便已經拂衣站起，一手挽過案上的劍，踏入了落雪的庭院：

&ldo;長夜，你不是打算去找那臭小子？看清這套劍法，到時候給他耍一遍，專破凌虛劍訣的。&rdo;

水風清說著，劍出鞘，想了想，高聲笑了起來：

&ldo;他要是問這套劍法叫什麼名字，就告訴他‐‐&rdo;

劍勢起，彷彿在與另一人過招：

&ldo;逆命心法第八重，飛雪狂歌三十劍！&rdo;

第51章 太歲頭上動土，劍門山下殺人

是夜。

月色極好，澄澈清光靜謐十分，偶然抬頭，疏星幾點是依稀閃爍。入冬之後這般的月夜往往預示著明日將迎來一個極冷的清晨，於是長雲峰下、竹海之外，隱仙鎮上的百姓，大多是早早閉了門庭，在暖烘烘的火炕上一家安睡。

這時候不能睡的，就只有巡夜的打更人了。提著燈籠，敲著梆子，噹噹當三聲木響，跟著就是一句家家戶戶耳熟能詳的‐‐

&ldo;天乾物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