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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影微微眯著眼看他,劍千山卻也沉默。一直作壁上觀的&ldo;長夜&rdo;只低低一笑,嘴裡說著去帶走長夜,便迅速離開了多事之地。
&ldo;怎麼了?&rdo;風鶴鳴帶著疑惑看向他們二人,劍千山終於開口,一頭如雪白髮在風裡亂了幾縷,飄飛之時便更似天宮神仙:
&ldo;二師弟,你還有什麼其餘想說的,一併說完。&rdo;
風鶴鳴凝視他片刻,便是一個稽首告罪:
&ldo;師兄,劍門育我有恩,本該結草銜環報此恩德。但家父身死,不肖為憾甚多,從此不願涉足武林。山莊之下我已埋伏雷火彈,待你們離開之後,我便將山莊毀去。但請師兄除我名籍,自此山長水遠,放我自生自滅。&rdo;
&ldo;……&rdo;劍千山又是深深看他許久,終於頷首,挽劍轉身,&ldo;好。
&ldo;此番事了,我將昭告正道同仁。首惡劍門逆徒巽離已除,其子風鶴鳴多年受制於他,如今心灰意冷,與纏鬥之時引爆雷火彈,皆已同歸塵土。&rdo;
風鶴鳴長長目送那背影離開,卻是有人擋住了他的視線。
第177章 回頭萬裡,故人長絕
星河影眼裡的血色已經消失,然而唇邊卻又帶著頗似不屑的笑意。火月流雲還劍入鞘,他抱劍在懷,側身正擋住了風鶴鳴的視線:
&ldo;我突然想起一個故事,你要不要聽?&rdo;
&ldo;……哦?&rdo;
星河影終於像是懂了點兒文墨,搖頭晃腦唸了一句:&ldo;蚌方出曝,而鷸啄其肉,蚌合而箝其喙。兩者不肯相舍,漁者得而並禽之。&rdo;
說罷他又搖了搖頭,砸砸嘴,似乎是頗為感慨:&ldo;巽離是蚌我是鷸,風鶴鳴,你說,誰是那個漁翁呢?&rdo;
風鶴鳴還沒開口,星河影卻是甩了甩劍穗:&ldo;你說我跟大師兄聯手都沒佔到上風,怎麼你一劍下去,就把他的手給剁了呢?是二師兄你手裡這把平平無奇的短劍,其實是什麼天外隕鐵或者海外玄鐵精英所鑄的神兵利器呢,還是‐‐&rdo;他的唇角帶笑,眼神卻冷了下來,&ldo;你自己,練成了什麼傷天害理的邪門功夫呢?&rdo;
是風拂過花海,有花香,也有血味。
風鶴鳴只看著他,眨了眨眼,又搖了搖頭。星河影略是側頭,忽然很是好奇:&ldo;所謂的&l;陰陽歸一&r;,到底是什麼意思?&rdo;
&ldo;我要怎麼解釋呢……&rdo;風鶴鳴的唇邊,有絲絲縷縷的笑意,&ldo;巽離的方向並沒有錯,一個逆命心法大成、凌虛劍訣第七重以上的人,以及凌虛劍訣大成,逆命心法第七重以上的人。這兩顆心臟,加上他那些莫名其妙的心肝肺。&rdo;
星河影一噘嘴連鼻子都皺了起來,顯然滿臉都是嫌棄:&ldo;所以什麼長生不老,真是吃了這一鍋心肝肺的玩意?&rdo;
&ldo;煲湯不錯。&rdo;風鶴鳴十分認真地盯著星河影的眼睛,&ldo;加些枸杞,用雞湯做底,再放些人參末。心肝肺這些內臟有腥味,最好提前用料酒和花椒醃上一盞茶。做的時候用蔥花祛鍋爆香,做湯的時候再少放一點鹽。&rdo;
&ldo;……???&rdo;星河影反倒是愣了,盯著風鶴鳴的臉,看了半晌也拿不準他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ldo;你認真的?&rdo;
風鶴鳴卻是伸手指了指他的背後:&ldo;大師兄在等你,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