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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部回憶錄,正如她在書的開頭所說,全都是關於薩特的,她在書中儘可能地少談自己。波伏瓦說,這是她的第一本、無疑也是最後一本在付印前沒有讓薩特讀到的書;它是整個地獻給薩特的,但他再也不能看到它了。在這個題名為“向薩特告別”的回憶錄中,波伏瓦逐年逐月記述了薩特最後10年的生活情況:他經歷的各種重大事件,他的日常生活起居,他的寫作,他的度假,他同女人的交往,特別是他的病情以及他對病魔和命運的抗爭。
第四部 繼續(1980…2005)永別的儀式(2)
這個回憶錄保持了波伏瓦的一貫風格,記載事件準確明晰,詳略得當;勾勒人物簡潔有致,生動傳神;描繪景色明麗如畫,使人如臨其境。而她對薩特的深厚感情流動貫穿於全部文字之中,悱惻纏綿,體貼入微,感人的力量更甚於以前的作品。波伏瓦對薩特熟悉和了解的程度再無第二人可比,她對各種事件的記述儘可能做到真實客觀,哪怕是對於她不喜歡的人,如彼埃爾•;維克多和薩特的養女阿萊特•;艾卡姆,她也如實記下他們同薩特的密切交往和薩特對他們的重視,這樣,她的這個回憶錄作為史料具有無可爭議的權威性。
波伏瓦把這個回憶錄和這個長篇談話放在一起,作為一本書出版。起一個什麼書名呢?思前想後,10年前的一個場景浮現在波伏瓦的腦海裡:1971年暑期,按照慣例,薩特要先同阿萊特在一起呆3星期,然後同萬達呆2星期,與此同時,波伏瓦同西爾薇一起旅行。然後他倆在羅馬會合。然而這時薩特的身體狀況很不好,波伏瓦很是為他擔心。他們分別時波伏瓦十分傷感,而薩特給了她一個無法形容的微笑,並說:“那麼,這是永別的儀式了!”波伏瓦摸了摸他的肩膀沒有回答。從此,這個微笑和這句話作為定格永遠留存在她的腦海中。時過10年,波伏瓦決定它來做書名,就叫《永別的儀式》。
在這個回憶錄中,波伏瓦表達了作為薩特最親密的人那無法言說的兩難處境。薩特曾要求波伏瓦,不論他得的是癌還是其它不治之症,都要告訴他。然而波伏瓦未能這樣做,而是向他隱瞞了病情的嚴重性。她這樣做是對的嗎?一直到薩特死後好久她都在質問自己。不告訴他真相吧,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違背了他的意願;告訴他真相吧,又怕在他最後的日子給他的精神蒙上一層陰影。一方面,她覺得自己做得對;另一方面,她又感到內咎,有一種為自己的抉擇辯解的慾望。實際上,她是把這樣的事情看得很重,也許是過於重了;想過來想過去,似乎怎麼著都不能令人滿意。
薩特在疾病的打擊下發生的變化讓波伏瓦既感動又難過。他能夠一改常態隨遇而安,這使她感動;而他那一向叱吒風雲的勁頭消失了,又讓她難過不已。同樣的,她當然不願意薩特早死,但她從醫生那裡獲悉,薩特如果晚死兩年,大腦會受到嚴重損傷,薩特也就不再是薩特,她又感到薩特是死得其時。這種處於兩難的心態在回憶錄中隨處可見。
《永別的儀式》1981年由伽利瑪出版社出版。評論界普遍認為,這是薩特逝世後出版的關於薩特的最有價值的一部書。
《永別的儀式》發表後,波伏瓦又在準備出版薩特的另一本書。這是薩特的書信集。時間是從20年代起,幾十年間,薩特給波伏瓦(海狸)和其他女性的信,厚厚的兩卷本,書名就叫《致海狸和其他人》。
薩特的信寫得很漂亮,他稱得上是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