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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套衣服,這是波伏瓦房間唯一的一套薩特的衣服,西爾薇不願到薩特房間去找別的衣服,就拿了這一套。薩特面部表情安詳,就像在熟睡一般。
出殯的那天,一大早,波伏瓦和一些朋友又來到這裡。人們已經給薩特作了殯葬準備。他的臉沒有遮蓋。在波伏瓦的要求下,一位帶相機的朋友給薩特拍了幾張照片。又過了很長時間,工作人員翻過床單蓋住了薩特的臉,關上靈柩,把它帶走了。
波伏瓦、她的妹妹波佩蒂和阿萊特上了靈柩車。前面有一輛小汽車滿載著各式各樣的花束和花圈,還有一輛巴士載著那些老年的和不能走遠路的朋友。靈柩車後面是巨大的人流,大約有5萬多人,多數是青年,他們是自發地為薩特送葬的。這正是薩特所希望的浩大場面!
路上波伏瓦聽到敲擊車窗玻璃的聲音,這是一些偷拍照者把鏡頭對著窗戶想拍照。《現代》編輯部的同事和許多不認識的朋友立即手挽著手,在靈柩車後形成一道屏障,來保護波伏瓦她們。在送葬過程中,人們群情激昂,但是秩序井然。郎茲曼感嘆地說:“這是1968年5月運動以來最後一次遊行了!”
波伏瓦默默對自己說:“這確實是薩特所希望的葬禮,但他不可能知道它了!”年輕時薩特寫過一個幽默諷刺劇,劇名就是“我有一個好葬禮”,說的是一個人死了後,在街角處看到給自己送葬的隊伍。也許在冥冥之中,薩特也看到了自己壯觀的葬禮?
蒙巴拉斯公墓到了。當波伏瓦走出靈柩車時,靈柩已經安放在墓底。波伏瓦有些站立不住,要了一把椅子坐在這個開啟的墓旁。這時她的心中一片空白,只是模模糊糊看到人們登上圍牆,登上墳墓,密密麻麻,一望無邊。
當波伏瓦站起來要回到車上去時,人群是這樣擁擠,雖然只有10米遠,她幾乎無法走過去。她感到十分虛弱,恐怕自己支援不住,心中不斷地告誡自己:“不要倒下去,不要倒下去!”安葬了薩特後,波伏瓦和幾個朋友又來到郎茲曼家,他們不想馬上分開,就找了個餐館要了單間吃晚飯。往後的事情波伏瓦記不起來了。她喝得大醉,最後幾乎是被人抬下樓梯,送回她家中的。
以後3天,波伏瓦住在西爾薇家。當23日上午送薩特的遺體去拉雪茲神父公墓火化時,波伏瓦已經是心力交瘁,無法前往。波伏瓦昏睡著,從床上掉了下來,在地毯上仍然保持著一種坐的姿勢。郎茲曼和西爾薇從火葬場回來時,看到波伏瓦已經是神智不清,口說胡話。他們立即把她送進醫院,醫生診斷為肺炎。她病了很長時間。
在某種意義上說,薩特的去世使波伏瓦的生命也失去了存在的理由。她的身體十分衰弱,在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是處於痛不欲生的精神狀況之中。但波伏瓦終於慢慢地恢復過來了,她還有許多事情要做,而這首先是關於薩特的。
波伏瓦開始整理1974年8…9月薩特同她在羅馬和巴黎的談話。這是薩特的口述自傳。他在《70歲自畫像》中介紹說:“我和波伏瓦開始寫這本書,這是《詞語》的續集。”他倆圍繞著薩特一生的各個方面,按照不同的主題分為若干次進行這個談話。現在波伏瓦根據錄音材料對這個談話作了一些修訂,使它有一個適於閱讀的形式,同時又儘可能地保留它的自然色彩。
與此同時,波伏瓦開始寫薩特最後10年生活的回憶錄,其素材是她的日記和可能蒐集到的其它許多材料。本來在1972年完成《歸根到底》後,她已經決定不再寫回憶錄了,這書名本身就有了結的意思;但薩特的逝世使她改變了主意:她對薩特那一縷深切的的懷念之情終不能自已,於是飽蘸著不盡的情思寫下這最後一部傳世之作。
以前的回憶錄都是自傳性質的,雖然每一部都含有反映薩特生活的內容,還是以敘述波伏瓦自己的生活經歷為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