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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麼關切的目光，讓她遲疑之後坦言相告：&ldo;珍妮有點事，要約我出去談一談。&rdo;

聞江潮記憶力很好，雖然朱璧只提過一次珍妮的名字，但他馬上反應敏捷地想起來了：&ldo;珍妮，就是你說過的歐陽奕的那位外國女友？&rdo;

&ldo;是的。&rdo;

朱璧沒有接著說珍妮約她出去有什麼事，聞江潮也知趣地沒有再追問，他只是快步走下樓梯說：&ldo;這個時候約你出去，應該是去泡吧吧？那回來的也會比較晚。你一個人去不太安全，不如我陪你去吧。&rdo;

&ldo;不用了，就在新天地，我自己開車去就行了，來回一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rdo;

謝絕了聞江潮的提議，朱璧獨自出了門，駕車來到新天地那家法式風格的酒吧。珍妮果然在上次的老座位上等她，燭光中，一雙碧瑩瑩的綠眼睛很慎重地看著她說：&ldo;iss朱，我已經下定決心了，要和歐陽奕分手。明天我就會去見他，當面告訴他這個決定。&rdo;

朱璧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有了決定，驚訝地追問：&ldo;珍妮，你真的已經考慮清楚了？&rdo;

&ldo;當然，這就是我考慮清楚的結果。&rdo;

&ldo;為什麼你會突然決定和他分手？&rdo;

&ldo;坦率說吧，我不介意歐陽在我之前有過多少女友，那是他曾經的生活，與我無關。但我介意他在前女友最困難的時候離開了她，我很不喜歡這麼自私的行為。用你們中國人的話來說，就是不能共患難。他告訴了我你當年的遭遇，澄清你懷的那個孩子與他沒有關係，是你被人強-暴的結果。他因為這個理由和你分手，我不能接受。你遭受了那麼巨大的傷害，正是最需要他安慰與關心的時候，他卻偏偏提出了分手。而且他和你分手的方式也很可恥，先是拒聽電話，然後一個簡訊就結束一切。在我們美國，正式交往戀愛過的男女朋友是絕對不會透過一個電話或簡訊就分手的，因為這是一種非常不尊重對方的行為。&rdo;

珍妮的一番話，讓當年種種又在朱璧的記憶裡有如絮雲橫渡般地湧現著。那一晚被強-暴後，她最擔憂的就是歐陽奕的反應，唯恐他會因此看輕她嫌棄她。

而事實卻恰恰印證了她的擔憂，他棄她如敝屣，躲著她，不接她的電話，想用這種隱晦方式讓她知難而退。她卻那麼傻那麼執拗地非要追問一個明確答案，發給他的一條簡訊最終得到他三個字的答覆：對不起。

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但是這一刻再回想起當年看到這三個字時撲天蓋地的絕望時，朱璧的心依然像被針扎似的一記刺痛。

她聲音苦澀地感慨著說：&ldo;珍妮，你不知道，在你們美國這種非常不尊重對方的行為，在中國卻是普遍的存在。中國人談分手，都不想當面拒絕別人，怕撕破臉皮，怕讓人面子上掛不住，所以大都喜歡在電話和簡訊中談分手，說了就算交代清楚了。接下來迴避對方，玩失蹤，玩人間蒸發都是正常態。&rdo;

&ldo;這在美國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美國人談分手，只要是一對認真戀愛過的情侶，一般是大家約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一談，最少要談上一兩個小時。大家談清楚，分得乾乾淨淨再各自重新開始。除非是曖昧關係或□□才會隨隨便便地開始與結束。在歐陽之前我有過一位來自紐約的男朋友，我們交往了半年。半年後我發現自己對歐陽奕有了好感，就約他出來談了一個下午。雙方徹底溝通後和平分手，然後我再正式和歐陽約會。所以現在我和前男友也照樣做朋友。&rdo;

朱璧笑得蒼涼：&ldo;珍妮，中國人和你們美國人不一樣的。在中國，一男一女越是認真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