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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竟口出如此狂言,那名弟子悲痛欲絕火冒三丈,旋即噴出一口心頭老血,恨不得拔劍為同宗弟子報仇雪恨。
吸收了修士靈氣後對雷焰蔓延略有阻攔,段景生貪慾頓生,又隨手抓來一名修士吸乾修為,果然緩解了不少面板的劇痛,他登時調轉目光意猶未盡的看向其他人。
眾人不寒而慄,才意識到這才是真正的段景生。
——一個冷血殘忍、自私自利喪心病狂的徹頭徹尾的瘋子。
之前那個寬宏大量樂於助人的段景生不過是他的精心偽裝。
翰天宗堅決圍護段景生,儼然已他馬首是瞻,有他們助紂為虐段今生轉眼之間就又吸取了二十幾條活生生的人命。
只可惜翰天宗能力卓絕抵不上人多勢眾,其他宗門上千人團團聯合兩方撕殺的昏天黑地日月無光。
等到紅蓮漸歇,血肉橫飛的廝殺也隨之落幕,整座浮屠山徹底淪為了焦土墳場。
…
將所有無關人員扔走後,海島也被施加了一層隔絕法咒。
在能看到深海的落地對窗前,祝西燭坐在寬大嶄新的骨椅上,這是他曾經抽去白虎的皮骨搭成的座椅,放在地下墊腳的則是玄武的殼,與他高大魁梧的身材相比,林秋白纖細瘦小的坐在他膝蓋上幾乎要陷到他懷裡。
林秋白卻如坐針氈,覺得特別難受。
祝西燭面板比玄鱗甲還要堅硬,更不要說肌肉緊實的大腿,簡直就像坐在鐵板上,他翻來覆去扭動引來祝西燭一巴掌拍在臀上:「動什麼動,能不能安分一點?」
林秋白說:「……我能不能換個地方坐?」
祝西燭:「為什麼?」
「你腿太硬。」
祝西燭不耐煩,輕輕鬆鬆單手將他托起來:「這樣總可以了吧?」
他指頭正好卡在縫隙上,林秋白從頸子紅到臉頰,沒再勞煩祝西燭默調整了一下坐姿,祝西燭執著杯酒很稀奇的看著他:「你是害羞了?」
林秋白紅著臉沒說話。
祝西燭還偏偏捏出他的下頷,非要欣賞他雙頰緋紅時的表情。
林秋白被他掐住下巴,心想雖然覺得似曾相識,知道兩人之前可能有比較密切的關係,但現在對他而言兩人和第一次見面也沒差別,被陌生人摸把屁股他沒當即跳起來就是給祝西燭面子。
他想側過臉避開祝西燭的桎梏,但祝西燭沒讓他如願,依舊掐住他的腮幫道:「你在害羞,為什麼?我們之前有什麼事沒做過?」
林秋白:「……!?」
祝西燭挑眉:「你忘了?你乾坤袖裡的圖畫書都是我給你買的,我們還一起研究過各種,你最喜歡的姿態是背入……」
林秋白堵住他的嘴,瞟了一眼站在角落裡靜立的十個黑黢黢的身影:「你能不能不說了?」
這十個黢黑身影就是令修真界聞風喪膽的十大魔將,曾經也是酆都城十位域主,後來祝西燭也把他們煉化成了傀儡。
祝西燭是不把他們當人看的,但林秋白堅持,他懶洋洋放下杯盞示意妥協。
但他的福利要從另一方面討回來,大手微微用力,就讓林秋白靠在他懷裡,兩人貼得很緊,林秋白臉枕在對方的胸膛上,側過臉就能看到外面腥紅海水。
他看了兩眼就把眼睛收回來:「我們為什麼要在這裡說話?」
祝西燭疑惑:「這裡風景優美,你不是喜歡看海嗎?」
謝邀,他喜歡看的是正常的海。
不是時不時飄過一兩具浮屍的海。
林秋白覺得祝西燭在審美方面可能異於常人。
別人劍柄懸穗,他刀上掛飾都是人骨,別人在水裡養魚,他在海里養屍體,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