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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砰!&rdo;
木質門嗡嗡的響。
樓道里漆黑一片，殘破的牆面隨著關門的震動聲，掉下來兩塊髒兮兮的灰。
何意往牆上踹了兩腳。
日!
真他媽操蛋!
第48章 48 大結局
林綿一晚上便把行李收拾妥當,凌晨五點起床,拎著行李箱出門。
天空是濛濛的灰色。
樓道里的感應燈年頭有點久了,聽到聲響亮起來,也透著暗。
行李箱不大。
她行李不多,就只帶了幾件衣物。
下樓的時候,衣服被樓梯邊上的一個開裂的欄杆勾了一下，她腳步一崴,堪堪要跌下去,伸手在牆上扶了一把,一手的灰。
感應燈隨著她的腳步聲漸次亮起,她一路往下，走到最底下一層樓，抬眼,就看見樓道口,何意站著，也同樣雙眼血紅的抬著頭,與她對望。
像是一隻被遺棄的小狗，嗚咽著守在主人的家門口不肯走。
林綿鼻尖一酸,有些不忍。
他嘆口氣,一嘴的白霧,認命的走上來，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解下,繞在她的脖頸上：&ldo;我送你去。&rdo;
他在她家樓下守了一夜，天寒地凍,明顯凍著了。
鼻子是閉著的，嗓音也是啞的。
&ldo;幹嘛不回家睡?&rdo;林綿皺著眉，看到他裸露在外的脖子，想把圍巾還給他。
何意壓住她的手：&ldo;這是我送你的臨別禮物。&rdo;
林綿動作一頓。
何意笑著把那塊圍巾又攏平整了些：&ldo;走吧。&rdo;
他伸手去拿行李箱。
林綿輕輕的應一聲。
她手空了，摸索著去攥他的另一隻手。
他的手很冷，凍的僵硬了，見到她的動作，縮了一下。
&ldo;別，我手冷。&rdo;
她固執的去抓他的手，分開指尖，十指相扣。
臨到分別時刻，就容許她再小小的貪心一下吧。
……
何意攔了輛計程車。
兩人上車，默契的都很沉默。
何意的手一會便暖起來了，他把她的手包著，捏在手裡，想做最後的掙扎：&ldo;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rdo;
她堅定的搖頭：&ldo;不行。&rdo;
何意不再開口了。
她是鐵了心的想要和他分開一年。
一路無言。
機場空曠，時間尚早，懶洋洋的睡倒一片。
換完登機牌，就到了分別的時候。
兩人都沒說話。
林綿把身上的包帶往上移了移：&ldo;那……我走了。&rdo;
她不擅長告別。
他一路沉默，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何意眉眼沉沉的望著她，少年的眼睛紅紅的，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ldo;一路順風。&rdo;
林綿躊躇了一會兒。
告別完成，她可以離開了。
可總覺得心裡隱隱的在期待著什麼。
她張了張唇，喉頭像是被什麼塞住了一樣。
&ldo;後會有期。&rdo;
她低著頭，不敢看他。
依稀想起當時去送韓淑，她也是這麼和韓淑說的。
何意低低的&ldo;嗯&rdo;了一聲。
又是一陣長久又尷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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