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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閉眼,眼前的黑暗便讓他覺得自己彷彿又回到了那個陰森昏暗的地牢。
他的金丹被取出,筋脈俱斷,渾身上下找不到一塊完好的地方,整個人被冰冷的鐵鏈吊著,就像鋪子裡一塊供人挑選的生肉。
渾身上下無時無刻不泛著疼痛。
更難挨的是心理上的恐懼。
只要聽見那人的腳步聲,渾身上下便止不住地顫抖。
簡修蘊覺得自己倒黴透了,他只是不喜歡闞聞蕭而已,為什麼就要遭這樣大的罪。
如果有下輩子,千萬別再讓他遇到闞聞蕭了。
結果還真的有下輩子,但可惜的是他依舊是闞聞蕭的倒黴師尊。
「師尊,匕首破開身體的感覺怎麼樣?我記得當年你就是用這把匕首取了我的金丹……真疼呀!」
闞聞蕭說著,掌心用力,匕首從他下腹插入,然後向下移去。
痛意夾雜著寒意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大片大片的血從他身體湧出。
周圍血色瀰漫。
「不……我錯了!」簡修蘊慘叫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大滴的冷汗從他額頭上落下,砸在青色的棉被上,暈開點點痕跡。
儘管過去了一晚上,被子裡仍是一片冰涼。
按理說以他現在的修為,體溫已經不會再被人間的天氣所影響,但他還是感覺到有陣陣寒意如附骨之疽滲進了骨髓裡。
簡修蘊抱緊了被子,徒勞地想汲取一絲暖意。
這時,突然傳來了幾下敲門聲。
他還沒應聲,門便被推開了一道縫隙。
露出了闞聞蕭的臉。
噩夢中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簡修蘊只覺得心跳都停了一瞬,強烈的窒息感撲面而來。
「別過來。」簡修蘊失聲喊了出來。
想起身跑得離他遠遠的,腿卻已經軟了,只能像個受辱的小媳婦兒一樣勉強用手撐著身體向牆角縮去。
闞聞蕭本已邁開的腳步因他這句話又停了下來。
昨日闞聞蕭回去之後,將簡修蘊的披風疊放在床頭看了許久,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
他怎麼也沒想到師尊有一天居然也會關心他。
他明明一向那麼討厭自己。
闞聞蕭躺在床上,枕邊放著簡修蘊的披風。
有絲絲縷縷清冷的香氣順著空氣鑽進了他的鼻孔裡。
和他人一樣,冷淡卻又好聞的氣息。
他記得上次聞到這樣的氣息還是第一次見到簡修蘊的時候。
彼時他縮在母親的懷裡。
周圍是漫天的火光以及不絕於耳的刀劍沒入身體的聲音。
有火順著他的頭髮和衣服在燃燒。
他覺得自己疼得快要死去。
就在這時,簡修蘊經過了這裡。
他冷冷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繼續向前走去。
是她母親拼進最後的力氣苦苦哀求,他才勉強救了他。
把他抱在懷裡,替他熄了身上的火,帶回了須臾之間,修仙者的聖地。
他在簡修蘊的懷裡縮了一路,鼻腔裡滿是他的氣息。
他還記得一開始自己有多喜歡簡修蘊。
但是剛到須臾之間,簡修蘊就把他扔在了地上,讓別人去處理他的傷口。
後來他想盡辦法去接近他,但換來的卻只有他眼中不加掩飾的厭惡。
後來他才知道,簡修蘊只喜歡長得好看的人。
而他明顯不是。
再多的喜歡也在日復一日的不待見中消磨殆盡。
年歲漸長,闞聞蕭也不會再像小時候那樣傻乎乎地把一身柔軟暴露在簡修蘊的面前任他刺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