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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的一攤,看上去略帶渾濁,似乎雜質頗多。
他感到有些噁心,更多的是好奇。向左右看看,他小心翼翼地向水囊走去。
水囊應該不是日常用品之一,他不知道它的用途,更不知道它的容積,只是震驚於它的巨大。他慢慢地繞著水囊,一邊觀察,一邊揣摩它為什麼會被掛在這裡。
水囊的表面大概是橡膠所制,被裡面的液體撐得鼓脹光滑。他轉到另一側,突然意識到水囊裡應該不僅是液體,因為在某些表面有古怪的隆起。
他大著膽子沿著那些隆起一路撫摸下去,整個人也由直立變為半蹲。忽然,他怔住了,似乎對自己手上的觸覺難以置信。隨即,他就跪趴下去,急切地向水囊底部看去。
幾乎是同時,正在樓下園區裡覓食的流浪狗聽到一聲悽慘的尖叫,它嚇了一跳,本能地向那尖叫聲發出的地方望去。≮墨齋 。。≯
七號樓的走廊裡。他跌坐在那攤不明液體中,手蹬腳刨地試圖站起來,卻再次摔倒。他不敢再去看水囊底部的古怪隆起,戰戰兢兢地轉身爬行,直到離開那攤液體,腳底不再溼滑,這才連滾帶爬地衝下樓去。
——那水囊底部的隆起雖然模煳,但他還是分辨出那是一張人的臉。
從墓園回來後,廖亞凡有了很大的改變。不僅很少化妝,頭髮也儘可能地保持整潔妥帖。家裡不再是啤酒罐、菸蒂滿地,每次方木下班回家,都能察覺到房間裡有打掃的痕跡。
關於過去的種種,無論是周老師還是楊展,在廖亞凡心中,想必都已經做了一個了斷。那顆狂躁不堪的心,正在慢慢平復下來。
生活正在漸漸步入正軌,方木理應感到高興。然而,他總是高興不起來。對於前方的下一站,他雖然模模煳煳地有所預感,卻總有些本能的逃避。
這天早上,方木在一陣焦煳味中醒來,一抬頭,就看到在廚房裡來回轉悠的廖亞凡。他披上衣服,拉開廚房的門,說道:“怎麼起得這麼早?”
正端著一碗水的廖亞凡嚇了一跳,手中的水也潑灑出來。
同時,方木也看到了爐灶上的一鍋粥,白米間混雜著大塊焦黃的鍋巴。
廖亞凡端著水碗,有些不知所措:“沒弄好……煳了。”
方木笑笑,接過她手裡的水碗,又舀起一勺粥嚐嚐。
“沒事,還能吃,就是有點煳味。”
廖亞凡臉色通紅:“我給你做別的吧。”
“不用。”方木放下勺子,“加水沒用,放一段蔥就行。”說罷,他轉身向陽臺走去,一抬頭就撞上了幾件潮溼的衣物,顯然是剛剛才洗好的。
方木看看那些還在滴水的衣物,其中,有幾件是自己換下的內衣褲,不免有些尷尬。
拿了一根蔥,方木又回到廚房,切了一段,插進粥鍋裡。轉頭看看,灶臺上還擺著攪好的雞蛋和幾根香腸。
他轉頭看看廖亞凡,笑笑說:“你受累了啊。”
廖亞凡的臉更紅了,她擺好煎鍋,開始炒雞蛋:“快去洗漱,馬上開飯。”
牙刷了一半,方木的手機就響了。幾分鐘後,他已經穿戴整齊,邊擦著嘴邊的牙膏沫,邊對廖亞凡說道:“我沒時間吃了,得出個現場。”
一直幹勁十足的廖亞凡嗯了一聲,似乎整個人都鬆懈下來,只是不停翻炒著已經成形的雞蛋。
方木有些不忍,又加了一句對不起啊。
廖亞凡沒回話,伸手關掉了煤氣。
現場位於鐵東區臨山路富民小區七號樓內。小區雖然挺大,但是行將拆遷,住戶甚少,所以圍觀的群眾寥寥無幾。
中心現場在七號樓的四層樓道里。方木剛登上四樓,就被眼前那個巨大的水囊驚呆了。幾個警察蹬著梯子,正在試圖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