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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有人輕輕叩響房門,只聽一陣銅鈴聲響,一名姿容出眾的女郎身披羽紗,緩緩走入堂中。
“沈將軍。”
來者正是安翎郡主,葉朝媚。
對方朝他依依行禮,沈蹊亦回之一禮,舉手投足,皆是從容大氣。
城主一心想撮合沈蹊與女兒的婚事,見狀,便找了個由頭離去。
周遭女使退散,偌大的客堂內,只剩下沈蹊、安翎郡主與應槐三人。
葉朝媚是心思活絡之人,先前便聽聞沈蹊去了駐谷關查軍餉。她深知,軍餉案這一趟渾水有多深,他正在查案,突然被調回京城,定是京中出了異動。
查到了些,不該查的人。
周遭一陣靜謐,葉朝媚
打量著身前男人的面色。
“是聖上急召將軍回京麼?”
大堂之內,燈火明白如晝,沈蹊心中亦明澄如鏡。此番查軍餉,他一路順藤摸瓜追到了戶部,戶部身後的那人,正是當今聖上的叔父——郢王殿下。
定是郢王在幼帝身邊吹了耳旁風。
他此番回京,實屬無奈。
可君命難違,又不得不回。
“沈將軍,恕安翎多言,軍餉一案,牽扯之人眾多,水至清則無魚,將軍查得太乾淨,反而會引火上身。”
沈蹊捏著茶杯,輕輕“嗯”了一聲。
也不知,他有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
安翎本不想管他的閒事,奈何父親一直將自己往沈蹊身上推,她便試著去點點面前之人。可話剛一落,她又驟然明白過來——這麼通俗淺顯的道理,自己一介女流都懂,沈蹊又何嘗不明白?
月色穿堂,落在男子瑩白的耳環之上,折射出點點碎光。
安翎郡主見了,便道:“將軍這對耳環,倒是別緻。安翎從未見過習武之人,也有這般七竅玲瓏之心。”
忽然,院內傳來異響。
沈蹊握著杯盞的手一頓,低低一聲:“進。”
立馬有暗衛破門而入。
葉朝媚驚愕地看著,那名黑衣之人闖入迎客堂,對方眼裡似乎沒有她這個郡主,只朝沈蹊匆匆一拜。
“大人,駐谷關出事了。”
沈蹊微微蹙眉。
只聞暗衛道:“柳玄霜將日子提了前,欲在後日迎蘭姑娘入門。”
男人一下從座上站起身。
“沈大人,”葉朝媚看著他的背影,不解問道,“您這是要去哪兒?”
他闊步走到紅鬃馬前,聲音清冽:
“回駐谷關。”
此言一出,不光是葉朝媚,應槐亦是一愣。
“主子,可是聖上已召您回京……”
沈蹊全然無視他的話,將韁繩一握,一個利落的撩袍,翻身上馬。
寥寥月色之下,他腰際芙蕖玉墜叩動長劍,發出泠泠聲響。
“沈蹊,你這是在抗旨!”
葉朝媚追入庭院,不可思議地望向馬背上的男人。只見他身形落拓,冷風吹得他衣襬微揚。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這是在違抗聖命,是要殺頭的!沈驚遊——”
夜色如墨,他勒緊韁繩,眼神堅毅。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