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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了屋裡,我們就看見一箇中年女人坐在屋子正中間的椅子上,頭上蓋著一塊紅布,雙手扶著自己的大腿,在那板凳上直挺挺的坐著。 不用問,這肯定就是今天的大神兒,剛才在門外胡有德說是張氏門府,那這位大神兒應該是姓張。 而在大神兒身旁站著一個看起來二十五六的年輕人,高高的個子面板很白,穿著一身阿迪達斯運動服,一手持鼓一手持鞭。這就是今天的二神兒。 而邵國慶那表哥此時正有氣無力的躺在炕上,嘴裡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啥。 說到這插一嘴,其實大家平時常說的跳大神兒,在我們出馬仙裡是屬於武堂口的專屬方式。 是透過敲鼓唱詞的二神兒配合,來幫助大神兒的仙家上身,給人看事兒瞧病啥的。 因為這種形式比較熱鬧,二神兒敲鼓唱詞的同時,大神兒也會在仙家上身的時候有一定的肢體體現,甚至有的大神兒還會隨著神調跳起類似於上古時期薩滿祭司那樣的舞蹈,故而稱之為“跳大神兒”。 而區別於武堂的還有文堂,是透過點香請仙兒的形式得到仙家的幫助和指點,關於這個我留到以後再講。 那大神兒頭上蒙著紅布,我們沒有看清她的樣貌,倒是那個年輕的二神兒,把目光投到我的身上微微朝我點了個頭,不知是在跟我打招呼還是向我身上的小跑小跳問好。 我們進了屋,邵國慶他三姨就開口了: “張大仙兒,小黑師傅,咱開始吧,你們受累幫我兒子看看這到底是咋回事! 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要是有點啥事兒我可咋對得起他爹啊!” 真看出來這位母親心疼自己兒子了,說話的聲音都稍微帶著些哭腔。 那年輕的二神兒聽完,就俯身對著凳子上坐著的大神兒說: “老姑,那我開始給你請仙兒了奧。” 頭上蓋著紅布的中年女人點了點頭,示意開始。 而後那個被稱之為小黑師傅的年輕二神兒清了清嗓子,敲起神鼓開始唱起了請仙兒的神調,神調具體唱的是啥我就不在這裡寫了。 一來我不是個二神兒,唱詞啥的聽得倒是多,可我自己確實沒咋特意記過。 二來每個二神兒請仙兒的唱詞都不同,都是跟自己師傅口口相傳一脈相承下來的,我也不好把人家的看家本事堂而皇之的寫到這裡。 有感興趣的可以上網搜搜,很多二神兒唱的挺好的都拍影片發到網上了。 這年輕二神兒剛唱了一小段,坐在椅子上的張大仙就開始有反應了。 先是頭不受控制的小幅度來回搖擺,而後扶著大腿的雙手也開始微微抖動。 隨著二神兒大概又唱了半分鐘左右,椅子上的大神兒動作突然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以一種和她剛才坐著的時候截然不同的體態。 這是請來了!! 這時旁邊站著的年輕二神兒開口問道: “不知今兒個來的是哪位仙家?老仙家一路辛苦,咱先歇口氣,您看是先啃顆草卷,還是搬碗漿子,幫兵我給您伺候上。” 他這裡所說的啃草卷就是抽顆煙,搬漿子就是喝酒。 這就像咱們平時生活裡請人來家幫忙辦事也是一樣的,總得容人先喝口水喘口氣的,不能進屋就幹活,這是應有的禮數。 此時附在大神兒身上的仙家開口說話了: “我是胡家胡天清,來了就是幫你們辦事來了,漿子草卷就免了吧,我瞅瞅這孩子咋回事。” 說罷,坐在凳子上的中年女人站起來了身來,往炕沿那邊挪了幾步。 其實從剛才開口說話的時候就聽出來了,那聲音並不是中年女人的嗓音,而是捆竅在身上的胡家老仙的聲音。 那聲音渾厚有力,每一個字彷彿都能從人的耳朵直接砸進腦海裡。 老仙家坐到了炕沿邊上,伸出手摸著邵國慶他表哥的腦袋,一邊對著表哥的身體正上方說話: “哪兒來的王八羔子,多大仇多大怨啊這麼折騰人家孩子,都已經死了還這麼做損,不怕陰差來拿你回去下油鍋啊?” 老仙家說完這話,本來在炕上躺著哼哼唧唧的表哥突然眼睛一瞪身子一扭開口了: “老仙兒你誤會我了啊!不是我存心要折騰這小子,是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啊!! 我本來在墳裡呆的好好的,這小子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