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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學校開設了晚自習,我便也沒再在深更半夜裡借他家的光。
來自過去的窮苦,來自過去的恥辱,像是醜陋的疤痕佔據了整個心頭。
“放下吧,忘記吧。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
我微笑著拍著胸口,這樣勸著自己,努力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過去的事情會永遠過去,何必像現在這樣沒事的想起來,用過去折磨自己呢。
就這樣,好不容易我才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態,準備踏進禮堂,而那個來自過去的醜陋傷疤不巧出現在了面前。
二黑今天還是穿的跟以往一樣張揚,明明肥的入門都需要側著身子,還非穿著貼身皮衣。頭髮燙染著彩虹般誇張的顏色,肥油的耳朵上嵌著鉚釘樣式的耳釘。脖子本來就短粗,又帶了根粗重的金鍊子,看起來格外搞笑。我瞧見他這幅滑稽的打扮,笑意悄然從嘴角蔓延至眼底。
“來看我媽結婚嗎?禮金呢。”
(4)於錦,你是我的母親,故而我希望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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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金?沒有。”二黑圓圓的手伸入他自己的口袋裡,摸索了半天,將口袋的內襯都掏出來給我看。看到深灰色的布料,我也不得不接受他沒帶禮金準備來混吃混喝的現實。
“哎呀,這不是咱們鄰居於紙嗎,幾天沒見長得又水靈了!”二黑身後又突然冒出個人,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逼得我退後一步。
不用多想便明白這是二黑的媽媽——一個極其小氣而又愛佔便宜的中年女人。
她今天打扮的也是令人髮指的模樣。
廉價的粉底勉強遮住顴骨上的黃褐斑,下垂的眼角努力往上揚著,卻只能顯得更加可笑。與二胖同是短粗的脖頸上繫著白絲巾,絲巾打成花樣,這本是最純淨美好的飾品,但系在她脖上卻完全變了味。
我則是那副她們口中說的窮酸‘水靈’樣。
洗的褪色的藍白相間的初中校服,穿著雙側面開膠的小白鞋。
15歲,本是個應該穿著棉布裙,披著齊肩短髮的年齡,而我卻執意剪了男生樣的短髮。
原因是——
節省點洗頭膏,節省點梳頭髮的時間。
低頭看了眼灰溜溜的小白鞋,我懶懶的揚唇微笑。
分明和以往一樣打扮的窮酸,分明距離上一次見面沒超過24小時。我怎麼就突然變得水靈了呢?極具嘲諷的話配上二黑母子方才說的話,著實讓我感覺到種和過去這15年來不一樣的感覺。
本來我可以喊保安來把這兩個不交禮金又死皮賴臉來蹭宴席的人請走,但我卻默許了。
帶著二黑母子一步步的走進大廳。
一步步的走過剛才於錦和仲叔叔走過的地方。
我的心,完完全全被虛榮包裹住了。
一路上二黑的媽媽在不停地算計這婚禮要花多少錢,包下這麼多豪車要多少錢。二黑也用種從未見過我的表情,懷疑的打量著我。我不留痕跡的翻了個白眼,加快步伐走了進去。
大廳裡,於錦正和鍾叔叔應付這那些灌酒的朋友們,她左顧右盼時看見走進大廳的我,立馬溫柔的開口喊我:“紙兒,你來了。”
“嗯,媽,你少喝點酒。”我親暱的拉著她的手,發現多了枚精美的鑽戒。
於錦察覺到我已發現她手上多出的戒指,面色微紅的笑了:“紙兒你來晚了步,我都帶過戒指了。酒呢,你仲叔叔會幫我擋下的,他很體貼人。”
“是嗎?”一想到車廂裡他冰冷的表情,我連笑都難笑出來了。
真的很難想象的出,他會跟體貼這樣溫暖的詞有關。
於錦淺笑著點頭,眼裡含滿了幸福,然而她在看見跟著我走過來的兩人時,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