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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無瑕忽然道：&ldo;那你呢?&rdo;
寧九思淡淡一笑：&ldo;濯雪是身不由己成為你我的孩子, 難道我也是身不由己成為你的妻子嗎?&rdo;
她的聲音仍然很溫柔, 很平靜, 並沒有太大的波瀾。
這句話又好似擲地有聲, 重若萬鈞。
秋無瑕將臉埋進她的長髮，嘴唇微微抿起, 如一道緊繃的線：&ldo;我當日救了你的性命，本想藉此威逼你，縱然你不能為我所用，也可讓你懷愧於心，不敢與我正面對上。&rdo;
&ldo;我當然明白。&rdo;寧九思微笑道，&ldo;自古以來，陽謀最為難破，不論你懷有什麼心思，你當日的的確確救了我的命。這一命之恩，我無論如何也要償還。&rdo;
秋無瑕輕聲嘆息：&ldo;你這一生從不肯讓他人為你做任何決定，可是分別那日，你卻交由我選擇。&rdo;
寧九思沉默片刻：&ldo;你還記得啊。&rdo;
&ldo;我永遠都記得，你當日走進來同我說這件事的模樣。&rdo;秋無瑕輕輕笑了笑，手自肩膀上滑落，搭在了寧九思的腰肢上，輕輕道，&ldo;你同我說，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我留下與你結為夫妻，你我從此遠離江湖，從此再不為敵。&rdo;
&ldo;要麼你我走出此門，橋歸橋，路歸路，再無其他瓜葛。&rdo;
寧九思靜靜聆聽。
&ldo;我這一生收過的錦帕情詩有許多，心甘情願為我而死的也不在少數。&rdo;秋無瑕淡淡道，&ldo;如你這般的倒是頭一次聽見。&rdo;
她當時站在秋無瑕面前時，衣飾簡陋樸實，與尋常農家女子並沒有什麼差別，語調溫柔平和，毫無半分咄咄逼人，卻難以掩藏這具皮囊之下的強硬跟絕情。
是做他一人的寧九思，還是做天下人的一先女。
寧九思將這權力交付到秋無瑕手中時，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在一瞬間感到了戰慄。
秋無瑕道：&ldo;我一直很想知道，你難道不怕兩個我都不選嗎?&rdo;
&ldo;你何曾見過寧九思給出毫無價值的籌碼?&rdo;寧九思慢條斯理地答道，&ldo;不要再問這種蠢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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