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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沒亮,我趕著起床,蒸好剩下的十個大肉包子,煮了三個水煮蛋,熬了一大鍋白米粥,切了一個鹹菜頭,拿出兩個個大肉包一個水煮蛋,盛了一碗粥,其他的都放進一個簸箕裡,熱在灶上的大鍋裡。
把粥喝了,大肉包和水煮蛋包好塞進衣服裡,天太早都還不餓,然後回房去拿小揹簍和錢票。
天已經矇矇亮了,張淑英主任開門出來洗漱,看見我很驚訝:“閨女,你咋這麼早起?”
我指著身後的揹簍:“淑英嬸子,我去趕牛車到市裡。今天的飯食我都熱在鍋裡了,孫書記那邊麻煩您關照一下。”
張淑英主任跟我一起下樓:“你都做好飯了?你這孩子,趕早傷身子,今天我做飯就好了。”
我搖搖頭,“順手的事,嬸子,我出門了。”
六點半我就到了村頭,果然看見一輛牛車停在一棵巨大的銀杏樹下,老牛正在悠閒的吃草,放牛的老漢靠在樹旁顛顛的打著鼾。
我倒也不著急,輕手輕腳走到牛車旁,把揹簍放下來,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等著。
沒一會,老漢打了個哆嗦醒了,見我坐在那,含糊的叫喚了一聲:“閨女,你坐車呢?”
見老漢醒了,我站起來,說道:“趙叔,我坐車,去市裡。”
老漢點頭:“閨女,先坐車上去。”
我點點頭,提著揹簍就上了牛車,老漢也坐在車轅上,看著我說道:“誒,閨女,你是那個村的?我咋沒見過你呢?”
“趙叔,我是前幾天剛來的知青,我叫陸嫿。”
老漢點頭:“知青啊,我知道,前幾天是來了幾個,我都見著了,咋沒見你呢?你被分哪去了?”
“大隊長分配我去照顧在村委辦公的孫書記。”
老漢點頭,笑意濃厚:“奧,我曉得哩,你就是那個高中畢業的小陸知青,看著是小,你十八了嗎?”
“趙叔,我滿十六了。”
老漢一拍大腿:“造孽呦,這麼小的娃娃。你今天去鎮上幹啥子的?”
我扶了扶揹簍,笑著說道:“去買點東西,再給家裡去封信報平安。”
“是的嘞,要報平安,這麼小的娃娃,一個人被分到這麼遠,家裡人得多擔心呦。”老漢念念叨叨的,盡是嘆息。
不知道是嘆息我,還是嘆息別個。
張淑珍主任跟我介紹了老趙叔。
老趙叔是個孤兒,流浪到了村裡,村裡接納了他,在村西邊分了一間小房子給他,他也是勤勞能幹,自小就是養牛的一把好手,村裡人看他一個孩子,都願意他跟著學手藝,上山打獵田間種地,老趙叔都會,慢慢的攢了些錢,把小房子整修了,他人也大了,請當時的村長媳婦,也就是現在大隊長的親媽,幫他說了一門親。
老趙叔娶的媳婦兒,是個山裡獵戶的閨女,老獵戶折在了山裡,剩下獵戶媳婦和一個十幾歲的閨女,跟一個還在吃奶的男娃,獵戶閨女也是沒有辦法,只能想辦法把自己嫁出去。
獵戶閨女想著要麼多要些錢銀給母親弟弟生活,要麼希望夫婿能接受母親弟弟一起生活,旁人自是不同意的,但老趙叔不一樣,他是個孤兒,只有一個人,娶個媳婦兒,老孃和兄弟都有了,他接受了。
一家四口倒也美滿,獵戶媳婦和獵戶女兒,那都是家裡家外一把抓的好手,眼看日子越過越好,三年災難來了。
那三年,是真的難,江北村作為糧食大戶,村長費盡心力的籌謀,家家戶戶都有稀薄的糧食吃。
那年,老趙叔的媳婦懷上了,可弟弟也還在襁褓裡,只能煎熬著。
老趙叔的媳婦,生下了兩個孩子,雙胞胎,本是件大喜事,放在往年,是會由村長做主全村吃席的熱鬧事,可災難還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