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音塵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是一個。
嘉峪關城頭的血戰從天黑到天亮,烽火臺上的滾滾狼煙已從嘉峪關一直傳到硤口關、黑山關、會寧關、金城關、馬關……很快,遠在千里之外的鎬京也會看到升起的狼煙。
此刻瓜州城中,一片狼藉,街道是北狄人踐踏過的痕跡,許多人還在酒的藥效下無法起身。
突然殺出來的呼延博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樓重年事已高,又喝了過多的酒,此刻仍在床上癱軟無力,只能望著太子身首異處的屍身老淚縱痕。
樓定遠正在調集剩下的可用兵力,左胳膊只簡單包紮卻仍能透出血跡,那是他為了讓自己強行清醒而刺的。若不是帶著司馬妧信物的周奇及時趕到,樓定遠此刻已死於呼延博刀下。
大本營的軍隊全著了這酒的道,如果不是太子已死,樓定遠幾乎要懷疑是太子差人下藥又故意透露風聲給北狄人,好放他們入關。
從更遠的硤口關調集大批軍隊還需要時間,不過樓定遠已不打算再等,他命副將留守以待後援,自己先行領兵趕往嘉峪關。
司馬妧還在那裡苦苦支撐。
即便他死,也必須把她救出來。
望著湛藍天空中不斷升起的不詳黑煙,騎在馬上的樓定遠高高舉起了陌刀:&ldo;全軍出發!&rdo;
鎬京城中,因為賭錢一夜未睡的顧家二郎揣著兜裡的銀票,從千金賭坊踉踉蹌蹌地走出來,他無意識地一抬頭,望見天空中飄上來的幾縷黑煙,因為熬夜睏乏而充血泛紅的雙眼微微眯起:&ldo;那是……狼煙?&rdo;
西北方向的狼煙。
真是好久都沒有看到過了啊。
顧樂飛軟軟地靠在牆上,望著天邊充滿不詳意味的黑煙,順著牆根坐了下來,突然呵呵呵笑出聲來。早起擺攤的鎬京百姓以莫名其妙的眼神對他側目,皆不知這個一身華服卻形容狼狽的年輕人在笑些什麼。
太子必已出事。
不過萬萬沒想到,居然是以這種方式。
天才,果真是天才,假胡虜之手殺想殺之人,半點不留痕跡‐‐好聰明的手段,好愚蠢的見地。
北狄狼子野心,到嘴邊的肥肉,難道還指望他們吐出來?
顧樂飛越想越覺可笑。他倒是很好奇,太子若真的死了,最終漁翁得利的那些人,是不是他所料想的那些?
腐朽至此……顧樂飛回頭望一眼北邊巍峨宏偉的皇宮,隨即眼神漠然地轉身離去,面上嘻嘻笑著消失在了巷口深處。
在京郊的佛光寺一座寶塔中,也有人對著天空中的幾縷黑煙露出了笑容。他負手而立,靜靜等待報信的信鴿從西北的方向飛來。
&ldo;元良,事情可會有變數?&rdo;
發話的人是如今正在佛光寺潛心&ldo;修身養性&rdo;的五皇子司馬誠,他口中所稱的&ldo;元良&rdo;,則是高嫻君的父親‐‐升任光祿寺卿的高延的字。
&ldo;即便有變數,埋伏下的刺客也會趁亂執行任務。&rdo;高延雙手攏在袖中,老神在在。他的長相實在非常符合時下對男子的審美,身長六尺,臉長而有輪廓,鬢角和鬍鬚亦蓄得十分有美感。
&ldo;這個吾知道,&rdo;司馬誠淡淡道,&ldo;但是呼延博野心勃勃,必定不甘於只搶掠一番,如果他覬覦的土地過大,那……&rdo;
高延摸著自己的鬍鬚微笑:&ldo;嘉峪關恐怕是保不住的。不過我們的人早就混進他的隊伍,如果他得到張掖後,還想再往硤口關邁進,我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