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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曉才起先還做反抗,但他到底上了年紀,哪能抵得過曲一郎的年輕力壯,三兩回合下來,已經根本無力招架,癱軟在地,抱頭縮成一團,呈現防禦的姿勢,任憑曲一郎在他身上拳打腳踢的恣意施為。
要不是有人報了警,警察及時趕到現場,恐怕馮曉才這條老命,已經魂斷京大了。
敗下陣來的馮曉才,喪家之犬一般,聽到警車鳴笛聲,見到警察,彷彿握住了救命稻草。
滾趴在地上,一路胸貼著地,匍匐的去抱住警察的腿,仰起頭來,已是血肉模糊,眼睛腫眯成一條縫,鼻子上掛著的不知是鼻涕還是血水,總之一塌糊塗、面目全非。
他把自己演繹成了一隻涕泗橫流的可憐蟲,可惜京大南食堂這個大劇場,卻沒有一位觀眾為他流下同情的淚水,迎接他的,只有冰冷的金屬手銬。
校醫來得也快,--------------麗嘉流產這麼大的事,學校的醫療條件,哪裡能處理得了,抬了擔架把人架去門口,已經聯絡了120了,只等救護車一到,就把人送上去。
有嘴快的,已經上報校領導。
校領導這會還在家裡吃晌午飯呢,聽說校外來的教育局的人,把學校的老師給打了,汪主任頓時覺得嘴裡的肉也不香了,著急忙慌的,蹬著腳踏車往食堂去。
畢竟人是在學校出的事,校外的人進來尋釁滋事,屬於學校安保不嚴有過失,然而對方聽說是教育局的小領導,大小也是個官,這件事處理起來便有些棘手。
汪主任在學校摸爬滾打快二十年,爬到現在這個位置,肚子裡肯定也有兩把刷子。
出發前給教育局的老鄉打了個電話,已經打聽出犯事兒的馮曉才,在教育局只是邊緣人物,也沒什麼大背景,人脈關係裡,手腕最硬的還屬馮曉才的前妻。
不過聽說他們倆當初離婚的時候,不是那麼光彩。
那前妻早就骨子裡恨透了馮曉才,好幾次為了孩子的贍養費,到教育局的辦公室和馮曉才鬧。
馮曉才和前妻關係之惡劣,整個單位,早就沸沸揚揚,人盡皆知,那前妻巴不得他一早出事才好。
知道了其中的門道,汪主任開發起這事,心裡便有了一分底氣。
等汪主任滿汗淋漓的踩著腳踏車,到南食堂的時候,救護車剛把痛暈過去、不省人事的華秋吟抬了上去。
汪主任例行公事地做起安撫工作:「曲老師,你放心,華老師在學校出了這檔子事,學校不會推脫,你們先緊著把人送去醫院,回頭我把這裡的事情料理完了,再上醫院和你們碰頭。」
曲一郎眼下哪還有心思和汪主任攀纏,匆忙的應付點頭之餘,一雙眼睛寸步不離的盯著面無血色的華秋吟。
「汪主任,人我已經報案轉交給公安了,怎麼處置,法律說了算。」曲一郎一想起這殺千刀的畜生,就後悔剛剛沒多踹馮曉才幾腳。
汪主任見曲一郎的臉上掛著彩,就知道剛剛在這裡,兩個男人之間肯定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惡戰。
汪主任心想:交給公安也好,他還懶得為馮曉才奔走說情。人已經被公安押走了,他只需要藉口自己慢了一步,再給教育局的領導賣個面子,通個氣兒,這事兒也就含糊過去了。
要是教育局的領導,覺得單位丟不起這個人,自然會想辦法去保馮曉才。
段汁桃和吾翠芝看著人被送上了救護車,懸著的心,才稍稍落下一點。
轉身進食堂的時候,裡頭的清潔工已經在抹地。
抹了一半的地,依舊血淋淋的,讓她們不由的捂起了心口。
這哪是一灘血?這分明是一條命!
可憐了曲老師,那麼老實斯文的一個人,剛剛打起人來,那青筋暴跳的發狂模樣,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