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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剛好和汪家二老爺前後腳錯過!”
如果只是一個十四歲的秀才,方氏頂多是問問罷了。可是,一個十四歲的小秀才卻把一場對自己極其不利的功名官司給翻了過來,今天送行的時候又鬧出了這樣的“笑話”,她實在是很感興趣。儘管她論輩分長了對方兩輩,論年紀可以當對方的祖母,此刻還是饒有興致地說道:“這樣吧,準備滑竿,我過去湊個熱鬧,也見識一下這位汪小相公!”
眾人沒想到方氏竟然會這樣興致勃勃,本勸她不如請人過來說話,方氏卻只搖頭道:“臻兒媳婦今天都來過了,為著我們的好奇心又請她再來,這就不是當親戚,而是當下人了。橫豎我一把年紀,就實話對人說我是好奇,想來她弟弟既愛幼,總應該有幾分尊老,不會見外才是。”
家裡老太太這麼說了,其他人連忙奔前走後去張羅,許薇則是幫忙給原本一身家常打扮的祖母換衣服,一邊動手一邊好奇地說道:“祖母,這個汪孚林從前不說是書呆子嗎?現在怎麼一下子這麼厲害了?”
“自己年方十四就收了個八歲的養子;給大宗師送行,卻不耐煩地溜去出恭,這還不呆?”方氏說著連自己都笑了,卻是若有所思地說,“倒是真性情。”
如果知道這次功名風波的背後,關係到夏稅風波,這真性情的汪孚林又會是怎樣的反應?
然而,外頭好容易才收拾停當,滑竿也已經抬到了堂屋門口,緊跟著卻又送來了一個訊息。這下子,剛剛忙完的眾人頓時目瞪口呆。
“歙縣葉縣尊派人找到了咱們這來,把汪小相公請去縣衙了!”
第二十二章 躺著也中槍
自打上次在歙縣學宮明倫堂中,瞻仰了一番知縣大人的風采之後,汪孚林還沒有機會再見葉鈞耀這位歙縣之主。
據他這些天來打探得知,這位新任知縣是三甲同進士,按理榜下即用,但他想等個好缺,所以候選一年多,最後還是因為歙縣令房寰丁憂出缺,他這才撈到歙縣這徽州首縣的縣令,一路緊趕慢趕,竟然趕上了主持二月底的縣試。至於其他政績,才上任四個多月的葉縣尊自然談不上,初上任只顧得上全力和士林縉紳之間搞好關係,否則上一次也不會打著那樣的名義請了大宗師同去徽州府衙。
可要說其他的,汪孚林就著實兩眼一抹黑了。程老爺畢竟是初識,程乃軒又捱了一頓痛打在養傷,他不可能一有什麼不瞭解就跑去人那裡探問。而其他的人如客棧掌櫃,如在歙縣縣學打雜過三年的秋楓,全都層次太低,就如同此時此刻的他自己一樣,沒有太多資源去接觸高層。而且這次召見來得突然,他根本摸不清是什麼目的。
正因為如此,他請長姐派人把金寶送回去,自己則匆匆跟著來傳話的一個親隨前往縣衙。一路穿過甬道,繞過各式建築,來到後頭三堂的時候,汪孚林盡力表現得小心翼翼一些,以便符合自己眼下的身份。
他在明倫堂上大發神威,那是為了自衛反擊,眼下在一縣之主面前慷慨激昂,那就是喧賓奪主了。起初幾句沒營養的寒暄對話之後,葉鈞耀便深深嘆息道:“想當初流言剛起的時候,本縣就覺得不對,可待想要追查的時候,這風波竟是直接席捲到本縣自己身上來了。所以為了避嫌,本縣只能靜觀其變。”
“學生此次能夠逃脫一劫,都是大宗師明察秋毫,老父母神目如電。”汪孚林不管是不是肉麻,直接高帽子送上一頂再說。
“那是你自己仁孝雙全。”葉鈞耀畢竟也是新進士,對於這樣的吹捧,他的臉皮還沒修煉出足夠的厚度。他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這才試探道,“昨日本縣應段府尊之命,為大宗師設過送行宴,今天你和其他生員去給大宗師送行,大宗師可有說什麼?”
這一個問題原本平平常常,但汪孚林頓時糾結了。難道他能說,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