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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忽然窗戶被什麼東西撞開,發出巨響,千嶼感知到那物的形態:有半人高,體型巨大,身上長毛,如山中野獸四足並用地爬過來,口中發出含混痛苦的吼叫。
千嶼起立,還不及拔劍,只聽得“噗嗤”一聲,彷彿什麼東西被戳破了,隨後是淅淅瀝瀝的聲音,伴隨著重物倒地的聲音,還有野獸瀕死的喘息和悲鳴。
千嶼一把掀開蓋頭:“師叔?”
環顧四周,屋裡到處都是噴濺的黑色血跡,如蜘蛛長腿,順著牆壁向下流淌。
誘殺顯然是成功的。那龐然大物已經倒在地板上斷了氣,它身有肉瘤,生長著野人一樣的蓬亂黑毛,黑毛零零落落蓋住了它的屍首。
徐千嶼用腳尖點了點那具可怕的屍首:“這便是……魔王?”
死得比她想象中輕易。
“你方才,叫我什麼?”她回頭,少年正仔細地剪一隻蠟燭的燭芯。
千嶼的注意力這才被喚回來:“師叔啊。”
少年轉過來:“我的名字叫謝妄真。”
千嶼道:“那我尊稱無真師叔,不是一樣?”
“不一樣。”少年道,“尊號是尊號,名字是名字。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
“……謝妄真。”
少年笑了,在一團燭火輝映下,一個如此認真而含情的笑:“今日之事,我要怎麼回報你呢?”
可惜門忽然被開啟,後面的話便打斷了。沈溯微終究不放心,得手之後便立刻帶人進來,把她帶走。
徐千嶼後來覺得自己真的很倒黴。
若干年前,無真師叔出秋時不幸撞上魔王,年少輕敵,與之單打獨鬥。最後拖著殘軀逃回蓬萊的,到底是師叔還是魔王,就連師尊和其他長老都沒分辨出來。
她一個築基期小弟子,既沒見過師叔,也沒見過魔王。她又怎麼可能認得出來?
那時的她一度以為,自己灰暗了很久的生活,忽然點亮了光明。
她顧不上為獨來獨往失落,也不會為阮竹清與她疏遠傷心,更不會顧忌同門間的風言風語了,因為她心裡有了期待的事。
她期待得空去後山見謝妄真。當然,她懂得這宗門內規矩,也不肯丟人現眼,所以每回都是拼命修煉,得了突破,絞盡腦汁地想幾個問題,才去以請教為名,故作滿不在乎、實則心跳砰砰地和謝妄真談話。
人都說小師叔年少勤奮,但千嶼看來並不如此。修煉之事,他總是隨手喂她些水果,與她閒聊,非常憊懶。
不止一次,她跟他說過陸呦的壞話,說自從來了陸呦,自己如何諸事不順,自然,她也不是好惹的,上了她記仇小本的人,哪有好果子吃。她經常藉故挑釁陸呦,雖然沒什麼實際傷害,但看著陸呦眼眶紅紅,口頭吃癟,至少心裡很痛快。這時候謝妄真總是微笑著摩挲著手指,靜靜地聽。
有些細節,她是早該發覺的。
謝妄真雖是法修,但偶爾能指點她劍法,還陪她喂招,一來二去,千嶼劍法突飛猛進,若再破一個小周天,就能升階了。
可有一日,沈溯微觀劍,極為敏銳地蹙眉:“此術我沒教過,你從哪裡學來的?”
徐千嶼的劍,一大半由沈溯微一力教養,少部分是師尊指點,還有一些是和同門切磋領悟。徐千嶼羞於說出謝妄真,只是含糊道:“不好嗎?”
“太邪。”沈溯微頓了一頓,簡略道,“我不喜歡。”
幸而,他只是說“我不喜歡”。
“我喜歡啊。”千嶼道,“我們蓬萊劍術,百花齊放,師兄如明月松風,就不許我走別的路子嗎?我喜歡。”
她像護短一般一連說兩遍“我喜歡”,沈溯微如她所願。
不過那日師兄給她梳頭,沈溯微手握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