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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扎進脖子裡。
他頸上總是流血，那傷口不斷潰爛、發臭，在赤燕酷熱難當的天氣裡，從來沒有癒合過。
所有孩子都知道，他要死了。
李舒害怕又心虛，他端來煉藥人給的稀粥，灌進那孩子嘴巴里。那孩子忽然抓住他的手，雙目亮得可怕：&ldo;你簡直是一條狗!&rdo;
孩子們都喊李舒為&ldo;狗&rdo;。李舒無法跟他們說明，那條肉蟲爬在面板上、要鑽進自己嘴巴里，是怎樣恐怖的感受。
牢籠裡的孩子一個接一個地死了，李舒和那孩子吃藥太多，昏昏沉沉，連剩下人數還有多少也數不清楚。
他聞見了藥谷裡的煙火。有人在焚燒藥谷。
大概是煉藥人放棄了這個藥谷，活的死的，孩子們全扔進了亂葬崗。唯有李舒，有人摸他和那頸上扣環的孩子，手臂、脊背、膝蓋，像在稱量什麼。
那人最後只帶走了李舒。
&ldo;我也記得你。&rdo;離塵網幾次差點纏在嶽蓮樓頸上，都被他輕巧躲開，李舒邊打邊說，&ldo;第一次見你，我就認出來了。&rdo;
&ldo;在江州?&rdo;嶽蓮樓看出他氣息不穩，輕笑著問。
&ldo;不，在北戎迴心院。&rdo;李舒冷笑，&ldo;你那時候在北戎不知找什麼人，天天扮作個女人在迴心院裡跳舞，打探訊息。&rdo;
嶽蓮樓起身後躍，雙手劍擦出一串火花：&ldo;原來如此。你喜歡我，所以才扮作我去殺人，好讓我天涯海角地追尋你。真是壞心腸啊，英則。&rdo;
&ldo;只是因為你乃整個明夜堂，甚至整個大瑀江湖‐‐&rdo;李舒氣得青筋直爆，一抖離塵網，絲線纏上嶽蓮樓手腕，狠狠一勒，&ldo;最噁心又最醒目之人!&rdo;
嶽蓮樓甩了甩劍，混著泥漿的水珠濺上李舒的臉。李舒連忙揮手躲避，嶽蓮樓再度巧妙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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