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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敢不敢!&rdo;穆夫人道,&ldo;什麼姬妾什麼禮,那樊姬不也是姬妾,大王可有忌憚?你莫怕,老婦帶你去,看何人敢多言!&rdo;
鄭姬見穆夫人態度堅決,只得服從。
她穿上穆夫人賜的祭服,打扮一番,珠玉琳琅,穆夫人看了亦稱讚不已。
&ldo;這才是好女。&rdo;她滿意地說。
鄭姬含羞帶怯,低著頭。看著鏡中的自己,她有些恍然,自己一直盼望著能夠穿上這樣的衣服出現在祭禮上,如今終於做到了,可惜卻不是那人的意願……
延年宮的儀仗早已備好,鄭姬與穆夫人乘到馬車之上,一路馳出王宮。
大社就在王宮不遠,逢著盛事,早已民人齊聚,熙熙攘攘。
鄭姬才下車,就已經望見了楚王的車駕。鮮艷的旗幟上繪著日月,他身上的祭服襯得人更加英俊,風采翩翩。鄭姬望一眼,已經有些出神。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見楚王的時候,他也是穿著這麼一身,那時的自己,羞得看也不敢看……
而接著,鄭姬很快就看到了楚王身旁的那個人。
她跟著楚王下車來,衣飾並不十分隆重。楚王卻將她的手執起,似乎在對她說慢些。他的頭微微低著,就算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鄭姬也知道,那臉上的神色必是溫柔。她所夢寐以求的……
牙齒輕輕咬在嘴唇上,旁人提醒一聲,鄭姬方才回神。
前方,穆夫人已經下了車,鄭姬正要過去,忽而聽得有人叫她。
回頭,卻見是那個寺人。
他神色驚惶,走過來低低道,&ldo;鄭姬救我!他們快要知曉了!&rdo;
☆、第80章
鄭姬心中一沉,看著他,&ldo;出了何事?&rdo;
只見那寺人面色恐懼,道,&ldo;今晨後,司敗府的人就到了宮中,將我等隨從一一問話,清查那日何人曾從江邊離開。鄭姬,那事只怕瞞不住!&rdo;
&ldo;司敗府?&rdo;鄭姬微微皺眉,&ldo;何人來查?&rdo;
&ldo;似乎叫倉什麼,是個郎中。&rdo;
鄭姬目光定了定。
她想起昨日在延年宮外遇到的那個郎中,事後,她曾派人去查問,得到了他的名字,倉謖……
那寺人還要說,鄭姬忽而低低打斷,&ldo;住口!&rdo;
寺人唬了一下,忙閉嘴。
鄭姬暗自深吸口氣,看著他,恢復和色。
&ldo;他們什麼也不知曉,嚇你罷了。&rdo;她說,&ldo;你只道不知,一旦鬆口,你我皆死罪,知曉麼?&rdo;
她的聲音淡淡,卻似藏著威懾和底氣。
那寺人望著她,神色不定,少頃,連忙點頭。
&ldo;回去吧。&rdo;鄭姬和緩道,說罷,轉身離開。
&ldo;那寺人何事?怎驚驚惶惶。&rdo;穆夫人見她才過來,望了望。
&ldo;無事,殿裡入了長蟲罷了。&rdo;鄭姬微笑,看了身旁的侍婢一眼,輕輕將穆夫人攙著,朝大社的正門而去。
寺人望著鄭姬離開,心中忐忑不安,卻知曉留在此處不是辦法,只得離開。
他心底愁苦,又是害怕又是懊悔。悔自己不該貪圖鄭姬的財物,為她通風報信,以致於招來這般禍患。可是如今已無路可退,他心裡想著鄭姬方才的話,知道自己也只能瞞下去,否則便是殺身之禍。
正低頭走著,忽然,他聽到有人在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