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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其實,你在車站和城管吵架時,我就在旁邊看著。現在,像你這樣敢管閒事的人不多了,尤其是和一些野蠻的執法人員對著幹。&rdo;查票員笑著說,&ldo;我佩服你的勇氣。到底是在外面打過工的人,見過世面,敢據理力爭。不像咱小城市的人,見啥怕啥,老是受他們欺負。&rdo;
&ldo;也不是。&rdo;螞蚱的爸爸接過煙,憨厚地笑著,說,&ldo;窮幫窮啊。&rdo;
&ldo;對,窮幫窮。&rdo;車廂裡,其他一些人,也在附和著螞蚱的爸爸的話說。
&ldo;好了,車也快走了。&rdo;查票員指著售票員,大聲對螞蚱的爸爸說,&ldo;今天,不管你是不是他表哥,不管長途還是短途,這票都不用買了。&rdo;
查票員的這句話,是全車人,包括售票員在內,都沒想到的。
螞蚱的爸爸正要對查票員說聲&ldo;謝謝&rdo;,查票員卻轉身下了車,在車下,他又回過頭對螞蚱的爸爸說,&ldo;老哥,出門小心些。省城可不比咱小縣城。&rdo;
&ldo;簽字,簽字。&rdo;售票員連忙追下車,朝正準備離開的查票員喊,&ldo;小張,你還沒有在放行單上簽字呢!&rdo;
那個叫小張的查票員停下了腳步,在售票員遞過去的一張放行單上簽了字,然後,他又拍著售票員的肩膀,說:&ldo;小子,這老哥的票免了。&rdo;
第二章 路上6(2)
&ldo;好嘞!&rdo;售票員爽快地說完,又轉身上了車,對司機說,&ldo;開車!&rdo;
車很快啟動了,慢慢地,又離開了車站,在縣城的街道上行駛起來。
等車就要出縣城時,螞蚱的爸爸站起來,走到售票員面前,說:&ldo;補一張去省城的票。&rdo;
&ldo;不,你不用買了。&rdo;售票員說,&ldo;小張已經說了,免你的票。&rdo;
&ldo;說歸說,免可不能免。&rdo;螞蚱的爸爸堅定地說,&ldo;你們跑車也不容易。&rdo;
&ldo;那?……&rdo;售票員猶豫了。
&ldo;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rdo;螞蚱的爸爸再一次說,&ldo;大家都不容易,票我是一定要買的,這樣的便宜,我不能佔。&rdo;
&ldo;這……&rdo;售票員想了一會兒,終於說,&ldo;好吧!&rdo;
當螞蚱爸爸這樣做的時候,全車的人,都靜靜地看著他。螞蚱當然也看到了這一切。螞蚱很替爸爸驕傲,不但因為他出手幫助了彩蛾姐,而且從來不想占人家的便宜。雖然那張車票,對爸爸來說,是一筆不小的錢。
所以,等爸爸買完票,在座位上坐下時,螞蚱悄悄向他伸出了一個大拇指。看到兒子這樣誇自己,螞蚱的爸爸笑了,螞蚱的媽媽也笑了。
第三章 騙子1(1)
很快,公共汽車就離開了縣城,在通往省城的公路上飛奔起來。
螞蚱緊靠車窗坐著,他看見,一排排高高的大楊樹,迅速向後倒退著跑,也像長了腿似的。在大楊樹的後面,則是一片片剛種上新莊稼的田野。雖然螞蚱並沒有見過真正的大海,但此時此刻,那一片片的田野,則像大海一樣無邊無際,壯觀、溫柔,而又美麗。
偶爾,汽車會穿過一兩個村莊。儘管那些村莊是完全陌生的,可在螞蚱眼裡,它們和秋後幾乎完全一樣,都是那麼可親、可愛,隨時都敞開著溫暖的家門。每每想到這裡,螞蚱的鼻子都忍不住酸酸的。